江心看了眼莫爾頓離開的背影,又看著江左,說道:

“哥,如果莫爾頓不能在那之前趕回來的話,你是不是真的不會推遲手術的時間?”

江左明白江心這話的意思。

原先,江老爺子的手術時間也是通知過江家兄妹的,但是那時的江左正逢高考,雖然想去,但卻不能因為這個而耽誤了考試的時間。

而江老爺子是在進了手術室之後不久,就因為手術失敗去世的。

而在那之前,江老爺子也曾問過醫生,能不能推遲一天手術的時間,他想見見那個一直不願意原諒他的長孫。醫生的回答是不能。所以,江老爺子才會在臨死之前,都沒能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長孫一麵。

江左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江心隻聽到有一道不大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進自己的耳朵。

江左說:“我會!”

那更像是一種保證,一句承諾。

江心立刻蹦躂著,跟在了江左的身後,朝門口早就已經在等候著的馬車走去。

國內Z市蘇宅內。

蘇母正好推開書房的門,想要叫他們父子倆一起出去吃點水果,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蘇父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忙走上前去,扶著蘇決的手,心疼地看著他臉頰上的紅印。

對蘇父吼道:

“你幹什麼呀!兒子不是從你身上掉下裏的一塊肉,你就不心疼是不是!”

蘇父氣得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蘇決,吼道:

“你問問這個混賬東西,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麼混賬事情!”

蘇母剛扭頭要問蘇決發生什麼事情了,就聽見蘇父繼續說道:

“心心去世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回來告訴我們,現在因為喝醉酒跟別的女人睡了一晚,就直接在大年夜的帶回來!蘇決,你說說你下一次還想幹什麼!是不是還要直接生個孩子回來讓我們帶啊!”

蘇決略低了頭,沒有說話。

蘇母聽得不是很明白,看著蘇父,問道:

“你剛剛說什麼?心心怎麼了?還有什麼喝醉酒的?”

蘇父指著蘇決,說道:

“你自己問問這個混賬小子,他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說著,蘇父又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蘇決,繼續說道:

“先前你在公司很多工程的決斷上麵都很武斷,導致公司一度利益受損,我都沒有說過你什麼。但是你看看你現在都做了些什麼!你這半年來,都做了些什麼事!”

蘇母見蘇父不跟自己說清楚,拉著蘇決的手,又問了一遍:

“你爸剛剛說心心怎麼了?”

蘇決抽出自己被蘇母拉著的手,攬著蘇母的肩頭,才淡然回道:

“心心去世了。”

蘇母驚得腳下一軟,如果不是蘇決扶著她的話,差點就摔倒在地了。

蘇母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又問了一遍:

“你剛剛說心心怎麼了?”

蘇決有些難受的看著眼前的父母雙親,一個正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斷地喘著粗氣,隨時都有心髒病複發的可能。一個癱軟在自己的懷裏,隨時都會背過氣去。

心心,如果你當初知道我父母這麼疼愛你的話,你還會選擇逃婚嗎?還是說,你之所以會逃婚,完全是因為我,跟我的父母沒有任何關係?

蘇決調整了一下呼吸,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當時如論如何也不想接受的事實。

“心心去世了,半個月前,因為車禍,跟江左哥兩人都摔下了C山的山崖,法醫驗屍過後,說兩個人都是當場死亡。”

蘇母隻覺得眼前一黑,直接背過氣去了。

蘇父忙走了過去,將蘇決推開,把蘇母抱在自己懷裏,使勁地掐著她的人中。

見蘇母緩緩醒來之後,麵無表情地對身後的蘇決說道: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是先把外麵的那個女人弄走,然後給我回來!我們好好說說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蘇決沒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

書房的門一開,就看到蔣心瑤的手上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拚盤。

看到蘇決走了出來,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對蘇決笑道:

“我看,伯父、伯母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吃水果了。”

說著,就端著水果轉身,朝客廳走出。

蘇決看了眼書房裏的雙親,沒說什麼,帶上了書房的門,跟在蔣心瑤的身後。

“心瑤,你先走吧。”

蔣心瑤依舊笑著,隻是眼神有些迷離,聽到蘇決的話,立刻拿起了沙發上的手包,然後就直接走了出去,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蘇決見蔣心瑤失魂落魄的樣子,跟著走了出去,走到玄關的時候,還不忘把蔣心瑤遺落下的外衣給她帶了出去。

“心瑤!”

聽到蘇決喊自己的名字,蔣心瑤的腳步才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蘇決。

雪,稀稀落落地下著,落在蔣心瑤湖藍色的裙子上,好不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