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安慰了她一番,方若槿的情緒才好了不少,不過直到掛斷了電話,還有些惴惴不安地喃喃自語,隻是到這裏錄音就不太清晰了,也聽不出什麼其他的東西。
蘇決覺得,聽完錄音陸墨南至少也該氣的臉色鐵青,如果一個沒忍住衝進病房給躺著的那位一個大耳刮子,從此一刀兩斷,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他等了許久,陸墨南還是氣定神閑地端詳著錄音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怒意。似乎,裏麵說的東西根本不是他所在意的,以至於有點不痛不癢?
他心頭震驚的同時又無比憤怒,心心若是知道她竟然看上了這麼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九泉之下會不會難以瞑目?想到這裏,他就恨不得替她好好教訓教訓陸墨南。
隻是,這次他過來的目的並不是打架,而是盡量挑撥離間,讓二人的感情分崩離析。至少,也該出現一條不可忽略的裂縫,讓他有機會一步步離間二人。
就算是為了心心,他也必須把這對狗男女拆開。
為了這個宏偉的目標,蘇決咬了咬牙,好不容易將心頭的怒火壓製下來。
他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陸墨南,這才一字一頓地問道:“陸大總裁,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不過是一個錄音而已,沒什麼意思。”
本來想離間兩人的關係,沒想到陸墨南竟然這麼寵愛方若槿,連聽到她害了心心的錄音都不為所動,還真是淡定的可以!
蘇決臉色青了青,說話陰陽怪氣的,“不愧是陸大總裁,還真是夠薄情的,真是令人佩服至極呢。”
陸墨南盯了他半天,卻沒有說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周圍有微風拂過,隻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沒有緩和分毫,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緊張迫人。
“如果蘇總過來隻是要跟我說這些,那恕我不奉陪了。”陸墨南對蘇決的話恍若未聞,將手上的錄音筆還給他後便要回病房。
“站住。”蘇決低吼了一聲,隨即一步步走到陸墨南身前,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你真的不在意?”
“在不在意是我的事,就不必蘇總操心了吧?”陸墨南說著,掃了蘇決一眼,喉結滾了滾,“還有,也請蘇總不要打擾我的未婚妻休息療養。”
蘇決聞言,隻覺得一腔怒火都快要破體而出了,望著陸墨南的背影,他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良久,他才無力地鬆開拳。
蘇決有些傷心地笑了笑,一不小心卻紅了眼眶,聲音也有些哽咽,“心心,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你說你眼光怎麼這麼差呢?”
他從沒想到自己看守了那麼多年的小白羊,一朝會被陸墨南半路截胡,是他太大意了,真要說起來也是他間接害了心心。
蘇決默默地轉過身子,一步步走出了醫院,那形單影隻的背影帶著點悲傷的顏色,讓人看著心中莫名地沉重。隻是那通紅的眸子,看起來愈發滲人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裏,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她憤然一笑,竟然分不清楚是因為生氣,還是無奈。
柳欣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想過來看看那方若槿的下場,卻聽到了這樣的一番對話。
“看來這一趟,我還真的沒白來。”
她低聲細語,方才兩人的對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她現在都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腦海裏一下子蹦出來許多猜想,這些猜想無一不讓她震驚至極。
所以說火,是方若槿這朵白蓮花,她不僅明目張膽搶了心心的男人,還有很大的可能是她導致心心流產,漂泊國外的?
老實說,柳欣真的沒看出來,這個表麵上柔柔弱弱的方若槿,竟然能做出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
當時的心心可還懷著孩子,萬一受到什麼傷害,保不齊一屍兩命的,她還真是下的了手!
最令柳欣無法接受的是,現在陸墨南也不知道被喂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對方若槿這麼寵愛。
即便蘇決拿出來錄音,他也聽了,可是卻麵色如舊,看起來根本就不在乎。
陸墨南以前不是很疼愛心心的嗎,照理說這時候應該怒氣衝衝地質問方若槿才對,到底是怎麼想的?
或者說,他真就是個渣男,但是再渣也得有個限度吧?
柳欣心情複雜地推了推病房的門,門被反鎖了。
“蘇總?”裏麵傳來陸墨南冷漠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絲不耐。
“是我,柳欣。”
裏麵半晌沒人再說話了,似乎都不想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