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過於緊張,還是因為真的是太累了,方若槿握著白婧妤的手,竟然就真的那樣子睡著了。
方若槿還是被那值班的護士給搖晃著醒過來的,她的手上還握著白婧妤的手,冰涼冰涼的。
方若槿愣住了,意識到這人已經死了,而且自己竟然還握著一個死人的的手,一直到現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應才好。
有護士走了過來,將方若槿的手跟白婧妤的手分開,然後將方若槿推到旁邊地沙發上坐著,最後再各自忙碌了起來。
方若槿呆愣的看著麵前發生的那一切,不知道要如何反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於是,她就那麼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的醫生和護士,手忙腳亂的,一會給白婧妤做心髒複蘇,一會又搬出了心髒除顫器,最後還忙裏忙慌地將人推出了病房,也不知道推到哪裏去了。
方若槿在白婧妤的病房中呆坐了許久,久到陸墨南等人都已經到手術室門口等著手術的消息出來了,她還在依舊坐在病房內,不知所措。
那是……一條人命啊……
有護士走了進來,看見方若槿竟然在病房裏,走了過去,提醒道:
“白小姐已經送到了三樓的手術搶救了,陸先生跟陸太太,還有陸少爺、陸小姐都已經到了。”
方若槿這才從自己的世界中緩過神來,微微朝那護士一笑,起身離開了病房。
人已經死了,就算她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用了些什麼樣的手段,可那白婧妤終歸是已經死了。那呼吸是在自己的眼前,一點一點消失的。
“若槿,你怎麼了?”
身後突然傳來的一聲呼喚,將方若槿的心思從那天的回憶之中喚了回來。
轉身,看著麵前的蔣一丹,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
複而又想起這是在自己的房間,而蔣一丹平時沒事的話,根本就不會來自己的房間,遂問道:
“有什麼事情嗎?”
蔣一丹擔憂的看了方若槿一眼,她眉宇之間的疲憊盡顯,可不像方若槿說的沒事那般簡單。
但是想到自己的這個女兒,也不會那種會將事情全部都說出來與你商量的人,蔣一丹也就不再多問什麼。
轉身指了指客廳的方向,說道:
“心瑤來了,你下去陪她坐會,你爸爸他晚上有個應酬,要讓我陪他去,我要先去化個妝。”
方若槿看了眼客廳的方向,心說:這個時候,她蔣心瑤過來幹什麼?
但也隻是微微的疑惑了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點頭道:
“好,我知道了,這就下去。”
蔣一丹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方若槿,欲言又止的模樣,卻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方若槿將手上的圖冊隨手扔回到沙發上,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跟在蔣一丹身後,走了出去。
蔣心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側的地板上放在好幾個購物袋,想來,應該是在哪個商場剛購物完就直接過來了。
方若槿走了過去,親昵的打著招呼:
“心瑤姐,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找我啊。”
方若槿這話說得可是真的,自從蔣心瑤跟蘇決之間訂婚了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就連前段時間蘇決來找她麻煩的時候,她也是沒有見到過蔣心瑤。
此時突然之間就出現在方家,讓方若槿不得不懷疑起蔣心瑤此行的目的來。
蔣心瑤卻像是個沒事一樣,緩緩地將手上的咖啡杯放回到桌子上,才指了指邊上的那些購物袋,說道:
“我知道你明天要跟那個陸總要去Q市參加一個慈善晚會,這些是我給你準備好的禮服,你帶走吧。”
方若槿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蔣心瑤這一舉動是什麼意思。
蔣心瑤淡淡的看了眼方若槿,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白婧妤的事情是不是你?”
雖然是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出來的話,但卻像是拿了喇叭在方若槿的耳邊大喊一般,震得方若槿整個人都蒙圈了。
好一會,才將心緒調整了回來,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容。
“心瑤姐你今天過來,應該不會隻是想要跟我說這些的吧。”
方若槿在蔣心瑤的身邊坐下,拿過桌麵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蔣心瑤看了眼周圍,見沒有其他外人在場之後,才繼續說道:
“那人已經是植物人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才看到的新聞,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恐怕蔣心瑤到現在都不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