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齊上陣,又多了這麼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幫忙,最後一批貨很快打包完,全部裝到了車上。
幫工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胡良和謝寡婦還想勸這些軍爺吃飯,季妧清楚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吃的,就沒讓強留。
魯達年盯著手下把那些車都捆綁好,又檢查了一遍,走過來問道:“季姑娘,你不是說有東西要捎給貞軍醫,打頭那輛車還空著,有什麼都放上去吧。”
“這就來。”
季妧帶著胡良、胡大成進屋,一人端了一盆麵拖小黃魚出來,雖然上麵蓋著籠步,但那香氣……魯達年鼻子不自覺抽了抽,又抽了抽。
他聲音有些發僵:“季姑娘,你這……我們真不能……”
季妧打斷他:“我知道你們不能吃,不壞你們規矩,這些都是捎給貞軍醫吃的。”
魯達年頓時有點訕訕,看來是他想多了。
唉,誰讓是自己拒絕的,心裏苦啊!
“對了,還有一樣東西。”
季妧返回破窩棚取了一個大包袱出來。
這一天冷似一天的,軍營中的棉衣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發,所以季妧就托謝寡婦趕了一套,也算是對貞吉利這次牽線的謝禮。
雖然拿件棉服當謝禮實在……咳,禮輕情意重嘛。
東西全都安放好,魯達年跳上馬車,這才從懷裏掏了個小些的錢袋拋給季妧。沒等季妧細看,就大聲吩咐車夫快快駕車。
季妧連忙打開,剛才的四錠變成了兩錠,一百兩,還是要多於應得的七十五兩。
等再抬頭,他們已經走遠了,馬車速度又快,哪裏追的上。
大豐村今天算是沸騰了。
不管是胡家院子旁邊,還是破窩棚周圍,三五成群,到處都是議論這件事的人。
“這妧丫頭還真沒說瞎話,人不是勾搭男人,真是做生意,還是跟軍隊做生意。咱大豐村都找不到這麼能耐的吧!”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哪個壞了心肝的,之前到處傳閑話,也不怕遭報應。勾什麼人,就看妧丫頭成天忙的昏天黑地的樣子,她有那個功夫勾人?”
“你這話就不對了,妧丫頭就是有功夫也不會去,那孩子打小就懂事,她娘就知書達理的,養出來的孩子能歪哪去……”
“依我看啊,這傳閑話的人不是壞了心肝,八成是得了紅眼病!看不得人家好……”
“而且我找裏正打聽過了,他近來確實在給那個小怪……大寶辦移戶呢,哪裏是什麼童養夫!”
“哎呦,以後這種閑話可不能信了,差點冤枉了妧丫頭……”
一群人嘰嘰喳喳說的熱鬧,隻有兩個人不吭聲。
一個是苟剩婆娘,還有一個就是田嬌。
關於胡家的閑話就是苟剩婆娘放出來的,她還等著看胡家笑話呢,哪能想到真有人買他家的菜。
現在聽到旁人又是誇又是讚的,她心裏別提有多堵!
但就是再堵,她也不敢在這時候亂嘀咕,畢竟惹到軍爺可不是鬧著玩的。
田嬌也想不通,季妧連大豐村都沒出過,怎麼就搭上軍隊了呢?
她剛才從頭看到尾,那些人拉了那麼多車,這得賣多少錢?季妧豈不是發了……
心裏就像有蟲子咬一樣,越想越難受,甚至都忘了收斂臉上的表情。
張翠翠注意田嬌好一會兒了,見她這副德行,頓時嘲諷道:“這是怎麼了,臉色咋這麼難看呢?季妧證明了清白,你應該跟著開心才對呀?哦,差點忘了,當初最先說有男的來找季妧、季妧還留人吃飯的,可是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