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這個心毒的,走都走了,還留了後手,我看她就是想成心毀了你!什麼都推到你頭上,倒是把她兒子摘的一幹二淨……不行,咱們去找她!”
季妧卻不這麼認為。
“孟氏這麼做,就不怕徹底毀了我的名聲後,我破罐子破摔,幹脆死纏上宋璟?她是聰明人。”
“那還會是誰?”
季妧搖頭。
事情發生,必有痕跡,她和宋璟再是小心,也有疏忽的時候,說不定就落到了有心人眼裏。
不過現在也沒所謂了。
“怎麼沒所謂?那咱們也得出去找那些人掰扯清楚,不是你勾搭的宋璟,是宋璟勾搭的你!”
謝寡婦覺得這樣說也有些不對勁,糾正道:“你們倆是兩情那個啥,兩下都稀罕對方!”
季妧笑了笑:“謝姨啊,不管是我勾搭了他還是他勾搭了我,隻要我倆曾經有過牽扯,這事就掰扯不清。就算是兩情相悅,沒有父母之命,還是逃不掉被指摘。所以何必費那個事,頂多再拽個人下水,沒必要。”
謝寡婦氣呀:“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替他著想呢!”
“也不全是。”季妧頓了頓,道,“你以為外麵那些人真關心所謂的真相?如果真相不符合她們的預期,那麼她們還是會怎麼有噱頭怎麼來,你衝她喊破喉嚨也沒用,她們隻會以為你在心虛狡辯。”
“那就這麼幹坐著?任她們說?”
“讓她們說去吧,燃的再旺的柴堆,你不往上添柴,它總有燒盡的時候。”
如果流言為假,那自然可以當麵鑼對麵鼓的對峙。
可若流言真假摻半,輕易摘不幹淨,或者摘幹淨的代價要另一個人來付,那沉默便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謝寡婦歎氣:“你以後可別犯傻了,看到了吧,這種事鬧出來,吃虧的還是女人。”
季妧豎起手掌,一本正經的跟她保證:“今日之事,絕不再犯!”
流言甚囂塵上,說什麼的都有,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原以為季妧該躲在家裏不敢出門了,沒想到接下來幾日,村裏人見到季妧的次數比往常都多。
她去五爺爺處訂收納筐,去找史勇幫忙打木架,去……就感覺挺忙的。
路上碰見人對她指指點點,不僅一臉泰然自若,還會主動打招呼,瞧上去心情不錯。
於是大家夥就有些懵。
這也不像是做賊心虛的樣子啊,絲毫強裝都沒有。
她不該痛哭流涕無顏見人嗎?
難道說……
就在眾人將信將疑的時候,流言又出了另一個版本。
“真的假的?真是宋璟親口說的?”
“那還有假!我家男人去鎮上飯館送菜,可巧碰到一群書院的學生在吃飯,裏麵就有宋璟。好像說是要去府城考試了,那些同窗給他踐行……宋璟那天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同窗中有人跟他打趣,說他這回要是中了進士,就可以順道把人生大事辦了。你們猜宋璟怎麼說?”
“他咋說?”
“他說,他倒是有想娶的人,但是人家看不上他,嚴辭拒絕了他不說,還斥他輕浮不自重。”
“嗬!這誰啊,連秀才公都看不上!”
“那些同窗也跟著起哄,追問是誰。宋璟一句姓季、住大豐村,輕描淡寫帶過去了。”
姓季,住大豐村。
外麵人或許不清楚,本村人一聽心裏就豁亮。
鬧半天,敢情秀才公是單相思啊!
那這麼說來,還真是冤枉人季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