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心下凜然一句,好狠辣的少年!
如此,也亦無可奈何了。
阿光當然隻想將新九郎詐出來,其實方才看見那女子他便鬆了一口氣,對方腰間中箭,看似血滲出得多,但血水色澤偏暗,傷口亦未大量噴出鮮血,因此他推測那一箭並未傷及女人主脈。
他也因此才敢冒險詐那少年,此刻,他才想到需先為女人療傷,不要到時新九郎沒除掉,女子白白死掉,徒然給少主添麻煩。
阿光思索完一切,便想低頭去看女人臉色,他亦感到對方身體動了一下,女人昏迷醒過來了?
他低頭隻看女子的臉,女子也如期所料的確醒過來了,兩眼煥發出神采。
卻又驟然暗淡下去,唇邊流淌一股鮮血。
阿光想明什麼,轉頭看向女子背後。
女子後背插著支箭!
羽箭?!
他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後側,隻見持弓男子含笑緩緩後撤,又揚起手對著自己說:
“幫你的,不必道謝,而且還未違背先前約定,沒用弓,用手捅的哦。”
阿光看著持弓男子,眼神暴戾無比,足足半晌沒動靜,卻終究什麼也沒說來。
他突然鬆開了手掌,女子應聲倒地,痙攣一下便沒有聲息。
阿光注視著持弓男子,緩緩上前。
持弓男子見此,亦握住腰間刀柄,帶著笑意,卻是同時警惕著另外兩人。
阿光好友才意識到什麼,連忙對著阿光勸說:
“阿光,別!”
場麵一觸即發時,屋拓哉趁著阿光好友分神,終於回身望見了自己的妻子。
當他見到那幾乎全身浴血的屍體時,嘴巴張得巨大無比,他手伸捂過去,又想呼喊妻子起來,喉嚨卻隻發出嗚嗚咽咽。
他掙脫開阿光好友的腳,竭力爬向妻子。
阿光站定,在屋拓哉爬過他身邊時,竟立刻抓起對方頭發。
但他同時依舊注視持弓男子,采著屋拓哉的頭發又提了起來,緩緩轉身,重新看向山林間吼出一聲:
“新九郎!”
持弓男子見到此景,手撫著刀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阿光則又將刀抵在屋拓哉的喉頭,聲音因氣極攻心而嘶啞起來,再無一絲鎮靜,繼續嘶吼:
“女人,已被我殺!”
阿光不清楚自己此時的臉,已比他少主都更要猙獰陰毒,對著山間囂叫:
“我準備再殺了這男人!”
嘶啞聲音順著山風,在林間遠遠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