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視野中完全都是紅色,綿延到無邊無際,繪理子邁著雙腿,瘋狂地開始跑動,卻怎麼也跑不出紅色得範圍。
繪理子想大聲呼喊,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發不出聲音,她隻能繼續奔跑,內心中總有一種危機感,無法宣泄掉得危機感。
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奔跑,隻是腦海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催促著他她,快一點,再快一點,不然就會發生非常恐怖得事情。
忽然跑著跑著,手中忽然多出了什麼東西,繪理子一邊跑著,忽然翻手一看,竟然是一柄肋差。
肋差?跑著的繪理子眼睛眯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但又抓不住。
內心忽然有一種預感,這個忘記的事情似乎就是自己奔跑的原因。
繪理子仰天望著天空,那血紅色的天空!血,對啊,為什麼會是血呢?
她驟然之間停住腳步,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一下子忽然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了自己的名字,自己最開始的名字——譚既白,以及她無端端地進入到了一個奇詭的世界,之後她又連續死去兩世,她想起了這一世她叫繪理子。
然後之後似乎有一個便宜父親,似乎叫作街直人,之後街直人欠了高利貸,然後她就被賣給了一個叫作秋守瞳的女人,那個女人似乎非常神秘,此後似乎有一天他們遇見了兩名山賊,但叫作秋守瞳的女人的武藝非常厲害,因此之後女人將那兩名山賊直接殺死了。
之後秋守瞳將她帶到了一個叫作內川村的村子,最後的目的地則是內川家的屋敷,很快秋守瞳就離開了她。
在到達內川家之後,繪理子遇見了一個名叫千裕的女孩,那個女孩十分地心地善良,之後……
繪理子想到這裏,就又開始頭痛起來,她抱著腦袋,手中的肋差忽然“叮”地一聲掉落在地上。
聲音將繪理子的目光吸引過去,繪理子側過頭,看著那柄兩寸長的肋差,眼中滿是疑惑,似乎自己之後的事情與這柄肋差有關。
繪理子盯著那柄肋差,而肋差的刀刃上乍然間滲出血液。
血液,繪理子此時終於全部回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那個下午,數十名孩子被集合在一起考核,之後來了一名叫作中條哲的中年男子,中條哲還帶了數十名犯人,然後他給了兩個孩子一柄肋差,威脅著如果孩子不將犯人殺死,那名孩子就會死去。
此後,肋差傳到了千裕與她的手中,在千裕殺死一名犯人之後,她繪理子也被塞入一柄肋差。
然後,然後……
“啊!”繪理子猛地從夢中驚醒,頭上還蓋著一塊濕噠噠的毛巾,臉上滿是驚恐之狀。
“繪理子,你醒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繪理子下意識地轉過頭,於是就看見了千裕的臉。
千裕見繪理子依舊一臉懵懂的樣子,連忙摟過繪理子,拍著繪理子的後背,輕聲說道: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繪理子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此刻才明白自己方才是做了一個噩夢,方才她竟然覺得那個夢境是如此的真實。
忽然間她想起了什麼,一把掰過千裕的肩膀,出聲問道:
“他怎麼樣了?”
“誰?繪理子你說的‘他’是誰啊?”千裕有些繪理子是不是魔怔,看向對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
繪理子此時腦海中還全部是嗡嗡的聲音,她忽然又覺得有什麼東西要湧上來了,來不及回答千裕的問題,她就一把撥開千裕。
嘔!嘔!
繪理子大口大口地嘔吐,卻沒有吐出任何東西,完全都隻是幹嘔。
千裕連忙起身,去端來一杯水,遞到繪理子的嘴邊。
繪理子將水拿到手中,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片刻之後,繪理子的情況稍微好些以後,才看向千裕說道:
“千裕,告訴我,那個考核是不是真的?”
千裕望向繪理子的目光有些複雜,她有些糾結是不是應該告訴對方事實,畢竟當日的事情她也聽說了,聽說了之後,便十分後悔為什麼當日自己沒有呆在繪理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