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晴空萬裏,遲來的微風拂麵,樹葉也偶爾飄落人間。走在樹木環繞的籃球場,諾淩卻提不起任何的閑情雅致。一想到前兩周兩場新生賽上,無論諾淩在場上多麼的拚搏,多麼的努力也終究難以換取一場勝利之時,諾淩便又氣血攻心起來。
當然此時此刻,諾淩受同班珊瑚之托,便也還是來到了籃球場邊。諾淩此行並不是球員身份,而是充當一個女籃的教練,身份的轉換倒也讓諾淩樂在其中。
諾淩來到場邊,研一女籃們統一的全都身著訂製的綠色短袖球衣,倒也不失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第一次指揮這麼多女生,倒還縈繞著一絲緊張。諾淩當然本著教練的責任,當然要做出點教練的樣子,便走進場內從最小的球童開始做起,幫她們撿球,傳球之類。
可就在諾淩組織投籃時不經意間一個女孩便映入眼簾,此時每個女生的笑容裏都掛著太陽,但似乎天上的光卻照不到她的身旁。清冷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可予以抵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與世不爽,好似不被周圍所擾,不被世俗所傷的模樣,諾淩隻一眼便找不到方向。配上她那與眾女生所不同的發型(狼尾鯰魚頭)倒不說傾國傾城,卻透露出一股意料之外,隨風翩翩訣別的惆悵。
況且一般女孩都是投籃時會從胸口將球推出去,而她卻如此與眾不同,是將球從後腦勺朝著籃筐扔去,給她撿了幾個球,她倒也還真能投進,給了諾淩一種很強的錯覺。
正式比賽在各種加油助威聲中展開。站在場邊望向對麵黑色球服的研三學姐們,據說有兩位還曾是校隊級別的人物。一開始倒還半信半疑,但開場便連突帶投砍下球隊一半的分數的一位便狠狠地打了諾淩的臉。而此時的研一卻遲遲打不開局麵,不是被搶斷就是怎麼也投不進,場麵一度混亂,周圍的研三男生們倒是像看戲一般看得很過癮,戲謔地歡呼,放肆地喊叫。
此時的諾淩急不可耐,在場邊來來回回,又無可奈何。除了自己上場外也沒什麼辦法,急中生智隻得叫一個人對那位研三的學姐進行嚴防死守,思來想去隻好對那位看起來很屌的同學擺擺手:“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她緩緩朝著諾淩走來,隻看了諾淩一眼,便又轉眼望向別處。隻聽她小聲地嘀咕道:王。。!”雖然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諾淩也沒好意思追問,畢竟比賽要緊,便想著給她分配盯防對方箭頭人物的重要任務。諾淩隨即說道:“你就全場跟在她身前,伸著手,死盯住她就行。”
她倒是沒什麼反應,麵無表情說了一句:“好。”
雖然這招確實起了點效果,遏製了一點研三的進攻。但無奈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一開始落後得太多,最後的失利也在所難免。
但無論如何這位王某某同學的身影卻深深地印在了諾淩腦海之中。雖然可能在別人眼中並沒有什麼閃光之處,但看到了她在場上奔跑的不知疲倦,即使大比分落後也盡職盡責地完成諾淩予她任務的精神,不知怎的也有些許為之動容。
諾淩莫名地就聯想到了新生賽中的自己,在場上不服輸,不知疲倦。縱使實力有差距,也不管不顧,堅持打滿了每一秒鍾,不是為了贏得別人的歡呼與尊重,而是為了到最後無愧於心。這突如其來的相似,也讓諾淩對這位王某某同學產生了些許興趣。
夕陽仿佛好似橘子味的美酒,飲一杯愁滋味,卻不好受。它將王某某形單影隻消瘦的背影予以拉長,許久影蹤也泯滅不知何方。
諾淩此時卻望著她球衣背後的WNL而失了神,心裏想著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
回到宿舍不知怎的回憶起今日的王某某來,便拿起手機,翻開了新生群的名單,尋找著與WNL相符合的名字,幾番對比之下,才知曉了她的名字–王娜拉。
正看著她的個人資料之時,愛湊熱鬧的室友章勇,突然從他身後飄過。他嚇得一激靈,手機都摔在了地上。
章勇大笑:“幹啥呢?看小黃片這麼緊張?”
諾淩卻顯得有些心虛得支支吾吾起來:“看看看你個頭,快幫我撿起來!”
章勇依舊不依不饒:“小夥子有情況呀”
諾淩自然也不甘示弱:“那肯定呀,我這一天聊好多妹子數都數不過來呢。”
海明威曾說:在白天對什麼都不動感情是極為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時的諾淩看著娜拉的qq號,久久入了神,到底要不要加上去呢?加了又該說什麼呢?對方不認識自己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