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肖震霆站起身,冷冷說著:“滾吧,安老將軍在外麵,永遠也不要再回來,因為本王會忍不住想要你的命!”
“什麼……”鳳雲歌一僵,在天牢裏,整整三天,那些人換著方法折磨她,她都沒有掉一滴淚,此時聽說安淩遠來了,她的淚水一下子就決堤了。
“夫妻一場,本王已經仁之義盡。”肖震霆冷冷說著:“再見麵,本王一定不會留情。”
他恨她,即使她已經受盡折磨,他還是無法釋懷。
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
安淩遠走進來,頭頂有了白發,卻是身姿挺拔依舊,看了一眼鳳雲歌,眼圈也紅了:“丫頭,受苦了!”
他一手帶大的孩子,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到了肖家,竟然吃盡了苦頭。
他當然也是恨的。
那天之後,所有人都以為鳳雲歌死了。
死在了天牢裏。
三個月後,一道聖旨傳到漠北,安家上下全部被斬首示眾,一個沒留。
理由是安淩遠叛國通敵。
地道裏,鳳雲歌緊緊握著拳頭,淚水不斷的落下來,她知道,因為她,安家才會滿門抄斬,這是明珠郡主恨不過。
即使知道她死了,還要除掉安家。
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淚水順著指縫滴落,心如油煎,她的恨意也不斷的翻滾著,幾乎將她整個人吞噬掉。
經過三個月的調養,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斷掉的腿也長好了,可如何也不如從前靈活了。
就在剛剛,安淩遠衝進她的房間,一再囑咐她好好活下去。
不然,她一定衝出去,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她的手心裏握著一枚發簪,那是她娘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安淩遠在被抓之前,交到她手裏的。
地道很遠,很黑,鳳雲歌走了很久很久,走走停停,直到第三天,才走出了密道,看著刺眼的陽光,她有些睜不開眸子,用手捂了,半晌,才適應了光芒。
地道另一頭是大莫皇朝,而這一頭,卻是大秦。
站在邊城的土地上,鳳雲歌握緊拳頭,大莫,她早晚會回去,欠她的,她要一一討回來,欺她的,她要千倍百倍的奉還。
當年之事,她更要查個水落石出。
緩步走在街頭,看到征兵的告示,鳳雲歌毫不猶豫的掀了下來。
三個多月前,與大莫的一次交戰中,大秦慘敗,割了三座城池退讓,而敵方領兵的正是肖震霆,這一次,大秦要廣征良兵,再謀一戰。
誓要除掉肖震霆。
而這也是鳳雲歌希望的。
“你這身體也太單薄了,參軍可不是兒戲!”與鳳雲歌並排走著的一個年輕男子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她:“這大秦征兵是自願的。”
“我是自願的!”鳳雲歌扮作男裝,說的斬釘截鐵。
她了解肖震霆,也了解大莫的四大營,所以,她要從軍,要在戰場上與他對峙。
年輕男子笑了一下:“有意思,我叫暮白,以後互相關照。”
鳳雲歌看了他一眼,隨著人群向前走,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