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餘悸的念慈托著腮靜默良久,仙闕婢端了杯磚茶送到眼前,小心翼翼道:“孺人受驚了,喝點茶定定心吧。”
念慈擺了擺手,仙闕婢看著念慈的臉色,輕聲道:“孺人,莊裏究竟發生了何事,好端端地您為何會在圈裏?”
念慈心下憤怒,冷然道:“這得要問那個符升,是他把我給引到那,並推進去的。”
仙闕婢一怔,立刻會意:“符升?我回來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他急急忙忙的離開莊子,我原以為他是去找人來救你,搞了半天,他是逃出生天。哼,這個混賬東西,我若是與他遇見,定打得他皮開肉綻,給您以死謝罪!”
念慈飲了口茶,慢慢道:“這廝不過是個馬前卒,可恨的是他背後的主使之人。”
仙闕婢歎口氣:“孺人現在在府中打眼得很,以後這類似的危險,怕是不會少了。”
念慈微微一笑:“所以我這不是來邀你來做我的貼身侍女嘛,之前我隻知道你正直果敢,機敏善良,卻不知道你竟有一身好武功,方才你教訓手底下那群狼的樣子,可真是威風極了,難怪你在狼莊這樣凶惡的地方待了這麼的多年,都能安然無恙。”
仙闕婢掰著指頭,苦笑道:“唉,隻是現在有本事壓製這些猛獸罷了,剛來的那幾年,我也沒少受過傷。”
念慈想了想道:“莫非你這一身武功是後學的?據我所知,仙姓起源於反唐梟雄王仙芝,當年王仙芝戰敗於黃梅後,便改姓為仙,躲避戰亂追捕,照理說他的後人,本就該個個驍勇善戰啊。”
仙闕婢道:“孺人真是見識廣博,不錯,我先祖確實是黃巢名將王仙芝。隻是說來慚愧,雖然祖宗有著萬夫不當之勇,可到了我這一代,武功已不及祖宗的半成火候。記得我初來狼莊時,這裏的狼還都是些小崽子,雖然我親手將它們帶大,但是它們偶爾還是犯起野性攻擊我,那時的我至多能保下性命,但難保不會受皮肉之苦。”
念慈眼神一跳:“我原以為這的狼隻攻擊生人,沒想到竟連你也會襲擊,當真是喂不熟的畜生,那你這武功,後來是如何精進的呢?”
仙闕婢道:“有一次我被咬傷了左臂,但府裏人不僅不給我錢醫治,還一力送來更多的灰狼讓我飼養。沒辦法,我隻得親自上山采藥,可這大夏山上的環境有多惡劣,您是知道的。沒采多久,傷口便就開始皸裂,幸虧有個俠客路過,不僅用極好的金瘡藥幫我處理了傷口,而且還贈了我這隻玉錦鞭及一本白環鞭法。這鞭法出自甘州回鶻,使起來柔中帶剛,變化多端,其招勢莫說是打狼,就是對上境界的高手,也能憑借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詭譎招勢,與其相持一二。”
念慈驚歎道:“這樣厲害的武功秘笈,通常都會被人奉為至寶,絕不外泄,這人竟然能大方到將它贈予你,這可能真是令人吃驚。”
仙闕婢盈然一笑:“這鞭法確實是他師傅授予他的秘笈,隻是他說他是男子,不適合練習這種陰柔的纏鬥武功。與其留在身邊無用,不如送給我這個天天在鬼門關晃蕩的人防身用。對了,他初衷原是想將這秘笈贈與他一個走失多年的妹妹,隻是後來他探得她妹妹住進了好人家,倒也用不著習武防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