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她又一次的消失了。
可是我的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透。
整個一個早上,我都沒怎麼說話,因為我不管站在哪,都能感覺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
當靳蕭然把妮婭送上了校車之後,他才走到我身邊,拉住了我的手。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他總是能看出來我的異樣。
“嗯。”我沒有拒絕,我也覺我有必要去看看醫生了。
決定好之後,我就上樓換衣服,可當我走進衣帽間,打算找條裙子時,我忽然間想到了昨天晚上妮婭跟我說的話,她說,她看見她媽媽在我的衣帽間裏照鏡子。
而我此時,正好就站在鏡子前。
雖然衣帽間的燈是暖黃色的,可是鏡子裏我的臉色,已經差到極點了。
我歎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不要這麼緊張,我拉開鏡子那扇門,拿了裙子出來。
當我把家居服脫下來,穿好裙子,再次把鏡子門拉上時,她又來了。
就如同,她死前的那個早晨,悄無聲息的站在我身後。
我從鏡子裏和她對視著,她緩緩的低下頭,勾起嘴角,死死的瞪著我。
我想離開這裏,可是腳就跟釘在了地毯上一樣,一動都動不了。
“老婆?老婆?”
隨著靳蕭然聲音的靠近,白馨藍一下就消失了,緊接著,那個能讓我感到無比安全的身影,出現在了鏡子當中。
“老公。”
我趕緊回過頭,仆在了他的身上。
“你很不對勁,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他輕拍著我的後背,溫暖著我冰涼的身子。
“是白馨藍,我一早上已經看見她好幾次了。”
我的聲音很小,說的特別的謹慎。
“是不是,昨天妮婭的話對你產生的影響?”
“我,不知道。”
“沒事,我先帶你去看看精神科,不行再去看看心理醫生。”
“嗯。”
去醫院的一路,我都有些恍惚,等到了之後,醫生讓我先去拍了一個腦部的ct。
很快片子就出來了,我腦袋裏正常的很。
大夫又問了我一下最近的睡眠情況,就給我下了診斷。
病曆本上寫著,睡眠嚴重不足,導致出現幻覺。
開的藥也無非就是安神的藥。
但是出了醫院之後,靳蕭然還是不放心,又領著我去找了顧言一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
我雖然一直都很反感被人剖析,但是我還是把最近的心理狀況都跟醫生說了。
心理醫生給我診斷是,中度抑鬱症。
她建議我,每周都來一次,做心理疏導,當然,她也給我開了藥,都是抗抑鬱類的。
從心理醫生的工作室出來,靳蕭然拎著滿滿一兜的藥。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眼睛裏卻都是擔心。
“我沒事的,吃過藥,我就能好了。”
“哎,好好的一個人,還得吃這些東西。”
“蕭然,其實我也覺得,可能是我最近壓力太大了,而且,在我內心深處,一直都覺得,我要對白馨藍的死,負主要責任。”
我收起臉上的笑容,羞愧的低下了頭。
“別這麼想,都過去了,走吧,老婆,我帶你吃你最愛的湘菜,吃完飯,我再陪你去購物,買幾個包,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