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淩幫薛思思將枕頭鋪平,扶她睡下去,薛思思想要跟他說謝謝,偏過頭看著左天淩的方向卻發現他背後的JAN正一副認真的表情地打量審視她,雖然知道外國人都比較直接,她還是沒有同等厚臉皮與他對視,於是不自在地將臉撇過去,臉朝內躺著,耳朵貼在枕頭上,大概是固體傳聲比較清晰,薛思思聽到JAN用別扭的國語說,“天淩,你真有眼光,薛小姐比照片上還要漂亮。”
薛思思側著身子默默地紅了臉。
JAN不一會兒站起身準備離開,左天淩破天荒地送他出去,兩人在醫院的走廊裏說了一會兒話,JAN時而不時地探頭過來看她,有些避人耳目,做賊心虛的樣子。
有什麼事非要瞞著她說呢,商業機密什麼的嗎?反正她也聽不懂,更沒什麼興趣。頭倚在病床上,“隨便吧,反正跟我沒關係呀沒關係。”低喃著就這樣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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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徐謙看著自家父親麵無波瀾地在客廳裏來回走著,隻有時輕時重的腳步聲表明了他現在滿心煩躁的真實心境,這些年的風雨沒有將他變成一個七竅玲瓏的人,反而更多時候比之前更加急功近利,性情易變,擅長猜忌。此刻他強裝的鎮定隻勉強能騙過自己,但在旁人眼裏,已然是強弩之末,但還是將徐氏當家人的氣勢端出來......他早已經厭煩了這樣的生活,厭惡了徐家小少爺這樣的身份,厭倦了父母的期許,更厭倦了那些必須虛與委蛇的套路和嘴臉。
“大哥,雖然說我們徐家還有很多產業不需要跟左氏掛鉤,蘭市這邊的酒店生意和溫泉生意都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道牆。到現在我們才發現原來之前的許多合作商不想跟我們徐氏合作或者說是忽然中斷合作是跟左氏有關,我們已經是失了先機了。到底我們徐氏怎麼得罪的左氏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徐家老二拍著桌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是啊,大哥,我們徐家的領頭人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的話.....不是很可笑嗎?”二夫人金秀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畢竟老爺子這一代就生了兩個兒子,偏偏那時候因為大夫人娘家勢力不錯使得二爺失了掌舵人的位置,也讓她在家裏的地位一直很尷尬,畢竟二爺在生意場上的人脈和能力都是和老大並駕齊驅的。
“老二家的。這麼多年來,徐氏的發展都是一帆風順的,每年你們分到的就夠普通人一輩子花的了,那時候你們怎麼沒有跑出來說三道四的呢?現在出問題了,你忽然這麼來質問阿業,你覺得公平嗎?”
“我們可沒有說三道四。之前老爺子讓大哥繼承徐氏的時候,我們也沒有說什麼。就連你們有意讓謙兒繼承徐氏我們也沒有說什麼。我們賢兒也已經成年,也足夠優秀,並不遜於謙兒,但我們全然無意跟你們相爭!沒關係嘛,反正隻要你好我好大家好徐家好,誰掌權都沒什麼關係。但你們既然掌著徐家這條大船的舵,是不是要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別真就以為什麼你們就說了算了,老爺子如今還在呢!如果對徐家有利,誰都可以站出來說話!”金秀秀據理力爭。
“秀秀說的不錯。”門外頭發半白卻神色奕奕的老人被管家徐伯扶過來往裏走,老人的眼神淩厲,不怒自威,手上的拐杖用力抬起砸了兩下地麵,“阿業,你身為大哥,身為徐家的掌舵人,理當對形勢敏銳,才能不辜負這一家子的期望。現下隻有你們兄弟拌兩句嘴,若再晚些,你的那些叔伯聽到風聲,你以為我們父子位置還坐得穩嗎!”
徐業聽得慚愧地低下頭,小聲應了聲“是”,金秀秀見老爺子雖駁斥徐業但也打了自己的臉,雖然不甘心但也隻好作罷,“老爺子,想來大哥會很快處理好的。”
徐老爺子冷哼了一聲,開始問旁邊自己的孫兒,“謙兒,你說呢?”
“爺爺,左氏這次來者不善,想來還有後招,我們現在不能接著觀望了,還是有必要跟他們那邊的人接洽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徐謙頓了頓,“隻要許之以利,左氏也不會不通情達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