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七七果然說話算話,很快就整理好了走到客廳,林曉月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將她抓到自己身旁去,“你弄什麼鬼?這邊有我和你父親呢?用得著你特地出來說什麼?”
“媽!”薛七七一如既往地明媚一笑,“姐姐昨天就給我發信息了,所以我知道她今天會來。反正都要說清楚的,也省的閃閃躲躲的,以後姐姐依舊會懷疑我。”
薛思思也沒想到薛七七能這麼坦然自若地說出這些話,好像這些事真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似得。
薛七七忽然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姐,你的手受傷了?”
白紗布包了一層又一層,薛七七是在明知故問。反而薛丁眼睛盯著看著她的手,仿佛剛剛發現她的手受傷了一樣。
張口閉口“姐姐”,薛思思卻沒聽出其中幾分尊重來,反而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反而薛丁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關懷。
薛七七走到薛丁旁邊,拿起那些照片,饒有興味地一張一張地過目了一遍,“你特地回來問我照片的事,看來確實是對你的生活有很大的困擾吧。姐姐?”
薛思思沒有回答她的話。薛七七也不在意,回頭問薛丁和林曉月,“爸爸,媽媽,你們相信這件事是我做的嗎?”
薛思思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麼藥,但她這樣問了,薛丁倒是真的開口,“我和你媽媽都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樣毫不猶豫的回答。
是相信,還是不能不相信?薛思思忍不住譏諷地想,薛七七這樣的大小姐是不能有汙點的,這是薛七七跟薛思思最大的不同。
蘭市名媛,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理當潔淨如天邊的白雲,不染一絲塵埃。
“那麼,姐姐,你相信我會做這樣的事情嗎?”薛七七揚揚手上的照片,站在薛丁麵前問。
那樣居高臨下的樣子,好像她薛思思才是那個被對質的人一樣。薛七七這樣做,是在提醒她,就算是現在,她在薛家也是無立錐之地嗎?
“是你做的。”薛思思毫不猶豫,直接忽略薛七七那張得意的臉,看著薛丁重複道,“我知道是你做的。”
“可是,爸爸媽媽都說,不是我做的呢!”薛七七看著她,是陳述,又像是嘲笑。
薛七七走到薛思思身邊,聲音輕飄飄地,“父母總是偏愛自己喜愛的孩子,偏聽偏信自己的孩子......姐姐,其實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才最互相親近,互相了解彼此。”
“我不承認這些和我有關。”薛七七將照片放回原處,“但既然我們姐妹很久都沒有見過麵了,不如就一起出去聊聊吧?”
薛思思不可置否地看著她,跟薛七七一起出去,確實比在薛宅,看到他們父女母女情深要好許多,他們一副護持著薛七七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樣子,讓她格外心寒。
“七七。”林曉月似乎有些著急,“謙兒今天不是要來嗎?你出去了,誰來招待他?”
“媽媽,阿謙就是喜歡過來陪您打羽毛球鍛煉身體的,我不過就是個陪襯,在不在有什麼要緊的?”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不著邊際的話!人家阿謙哪裏是在陪我,分明是你說要學打羽毛球的不是嗎?”林曉月有些著急,“跟你姐姐哪天都能見麵,不是非得今天吧?”
“思思,別這麼不懂事。你妹妹今天有事情,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薛丁也似乎有些不快,在旁邊附和道。
“怎麼辦呢?”薛七七狀若苦惱,看著薛思思,仿佛是真的很無奈一般。
薛思思覺得這一切都荒謬極了,明明是她受到了傷害,到最後,薛七七成了那個被她為難的人。劇情的翻轉總是這麼巧妙,薛七七無論何時都能逆轉乾坤。
是啊,她該知道,這就是薛家。正是因為知道,才無需在這裏談什麼公平。她是妹妹,便是弱勢有理的一方。薛七七說父母隻會相信自己的孩子......她薛思思,果然在薛丁眼裏,你什麼都不是吧。
不是第一次察覺到這事,但似乎這樣的事發覺幾回也都能讓她沒有辦法習慣和甘心。
是誰說的,父母的緣分,血濃於水,是天定。既然是天定,怎會厚此薄彼到這樣的境地。
“你怕和我一起去聊聊嗎?”薛思思這句話是激將,她認定薛七七絕不會甘心在她麵前逃避,她最喜歡的就是在和她正麵交鋒的時候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一步又一步,將她踩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