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沒等薛思思開口,蘇簡就站起身率先打斷了夏嵐嵐的話,“我記得左少有交代過,夏小姐您是要跟左家保持距離的。”
“是啊。他說,需要我跟他保持距離。我做到了,隻要薛思思一天是他的妻子,我就不靠近他,不讓他難做。”夏嵐嵐說道,“但是,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更要來找她。”
“夏小姐。其實您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到嗎?你跟左少一直就是何老爺子在湊合,其實你跟他根本並沒有那麼合適的。有的時候緣分就是置在手掌心的沙子,抓的越緊,隻會流的更快.......何必為了一點執念愈陷愈深呢?”
“因為我清楚知道,薛思思對他來說,才更加不合適。”夏嵐嵐說著,歎了口氣,“你們不是都知道嗎?為什麼你們明明都明白,卻都還是騙自己說薛思思才是真正適合天淩的人呢?”
蘇簡低頭不語。天淩是左氏的核心,一直以來他的決策都是果決的,準確的,無一絲偏差,所以。隻要他說要做的,他們都在配合他,隻要他說對的,那就是真理。
因為從未錯過,所以,隻要他說,便就是對的。至少她就從沒有懷疑過左天淩會愛一個“不適合他”,“不對的”女孩。
“boss的決定,就是左氏的決定。”蘇簡看著薛思思,“她是我們唯一的少夫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質疑她,傷害她。”
“阿簡。”薛思思感動得熱淚盈眶。
夏嵐嵐冷笑一聲,“你倒是維護她。”
“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將這個電影搬上大銀屏。”夏嵐嵐的手指劃過大廳的海報,“薛思思,你知道嗎?其實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天淩,了解他有多麼優秀,了解他有多麼執著,也了解,他是多麼......癡情。”
“我沒有輸給你,我隻是,沒有想到,他為了那個女子,竟然願意做到這樣一步。”夏嵐嵐看了薛思思兩眼,“薛思思,你太平凡了,可有的時候,就是要平凡才有好運氣。你已經跟天淩那樣的男人結婚了,這一輩子,就算是做夢也該是美夢一場了吧?你該知足了.......也該放過他了,不是嗎?”她的聲音輕飄飄的,明明夏嵐嵐的聲音音色很好,此刻說起這些絕情的話也宛若天籟,但聽在薛思思耳裏,不啻為一聲驚雷。
“砰。”是咖啡罐子砸在地麵上的聲音,前台的那個女孩子皺著眉頭跑到這邊來幫忙撿起了咖啡罐,薛思思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又小聲說了一聲“謝謝。”
薛思思看著夏嵐嵐,一直這麼看著她,一點回避都沒有。她們像彼此勢均力敵的對手,你來我往,絕不會有人輕易投降。
薛思思覺得左天淩有一句話說的極好,那就是很多事本不該明了地那樣透徹。她願意信他,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在她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薛思思一臉平靜地看著夏嵐嵐的眼睛,那邊新開場的電影已經開始檢票了,薛思思拉著蘇簡的手,“阿簡,我們一起進去吧,馬上就......”才邊說邊往前走了兩步,就被夏嵐嵐攔在了檢票口前麵,夏嵐嵐從薛思思手上取走電影票,唇邊凝出一絲譏諷,“難為他帶你來這邊欣賞他的構想,他的夢。可是薛思思,你看得懂嗎?”
薛思思,你看的懂嗎?
你看的懂嗎?
薛思思也在心裏默默地問自己相同的問題,但很多問題從一開始就是能看到無可辯駁的答案的,的確,她看第一遍的時候很勉強,勉強到需要很努力才沒有睡過去。
看電影時,左天淩希望自己說些什麼的期待的眼神,那時候薛思思你在做什麼呢?你假裝被嗆到,惹得他關懷擔憂。後來看完整個電影,談及想法時,又因為自己瞎貓碰上死老鼠的說辭,讓他覺得欣喜,而那時候薛思思你在做什麼呢?你在竊喜,竊喜於這泛泛之談恰巧符合他的心意。
其實,一直都知道,跟他那樣高度的人聊天,不要說是自己的想法是否能符合他的理念,與他共舞......其實,就連附和,都已經不夠格了。
思維已經浮在頭頂上空,薛思思走了神。忽的掌心一陣疼痛,才發覺是蘇簡掐了她一下,小小的一個月牙紅印喚回了她的神智,看著旁邊的蘇簡,薛思思心懷感激地笑了。
“夏小姐,請你讓開!”蘇簡原本是想說“好狗不擋道”的,但看著夏嵐嵐那一張臉還是說不出口,畢竟之前曾經在同一層樓的辦公室共事過,她和夏嵐嵐之間還有好多年的同事友誼在的,那時候,她,阿茉和夏嵐嵐還曾經是經常約出去一起逛街吃飯的好姐妹,即使她常常戲稱,她們的關係是堅固的“塑料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