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下意識想要勸勸她,畢竟眼前的女人性情突變,而且他也沒有想到,身為六大家族的人,蘇雪竟然這麼恨柳青青,恨不得生啖其肉似得,那恨跟她對劉信的恨又很不一樣。對劉信,雖然她恨,其還能在她目中看到些許柔情,但對於柳青青,看她的表情,睚眥目裂,竟然恨得不留一絲餘地。
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作為六大家族中的蘇家當家人會這麼恨柳氏的繼承人柳青青,她們之間竟然還有糾葛......這是JAN怎樣也沒有想到的,頗覺意外的事。
看來,對於柳家的事情,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畢竟是那樣一個盤根錯結的大家族,與積累的財富相對應的是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秘密。但能夠讓一個神誌不清醒的人還能記得去恨的人,看來柳青青絕不是善與之輩。想到之前聽到左天淩說過的,柳青青還活著的消息,JAN不由得擔心起來。
果然,當時讓天淩遠離薛思思是對的。不管是‘相思’也好,還是夏嵐嵐特意將薛思思約出去也好,還是蘇雪特地在江南老宅中等待他也好,總之,這一切都像極了一個被織的密不透風的局,好似“牽一發”就能“動全身”,但是,那唯一能解謎的絲,又不知從何抓起。
“你根本不是阿信,你是JAN,你是劉信那個男人為了背叛我而產生的的賤種,是那個賤女人生的兒子。”蘇雪欺近JAN,“我多傻,就在剛剛,我差點忘記了,我已經手刃那個男人的事實。我親眼看到他的血流的滿地都是,那時候,我明明是想讓他帶我一起離開的,離開這悲哀的人世間。”
“你知道殺人犯為什麼會被法律製裁,以命抵命嗎?”蘇雪離JAN已經隻剩下半步之遙,“因為這世界上的有些罪惡,注定要用獻血才能洗清.......無論是他的,還是我的。”
“你這樣的賤種,不應該產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可你一直存在,一直在我眼前飄啊飄的......這幾年你生活得很好吧,但你生活得越是風生水起,就越是昭示著我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還有被那個男人背叛的事實。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刻鍾。甚至,每一秒。”
“我慶幸,慶幸我沒有在十多年前選擇死亡。要不然,我就會錯過你了呢!現在開始就撥亂反正,你是我要帶走的,不屬於這裏的人。”
“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陪你走,絕不食言。”如同死神的囈語,在JAN耳邊輕輕帶過。
JAN看著蘇雪無情的話一句接著一句說出來,她終於承認親手殺死劉信的事實,但JAN卻根本沒有想要為劉信沉冤昭雪,畢竟那個心智不堅定的男人,在他眼裏,死得一點都不冤枉。反而蘇雪,才更是一個受害者。
畢竟有的時候,比起生不如死,死亡著實算不上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尤其她這樣帶著秘密活著的女人,她的不幸是刻在骨子裏麵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已經忘記那段不堪的過去,但她卻始終記得,然後,因為記得,永久地痛苦。
那種煎熬,是此生無法忘懷的。
JAN沒想到自己說出“柳”這個字,使得那個乖巧的“雪兒”徹底不見了,蘇雪,這個帶著怨懟的女人,反而如同浴血重生一般,懷恨歸來。
他直到最後,也沒有能讓蘇雪將他從吊著他的繩子上放下來。手腕處是一陣刺心的痛,知道銀麵已經在樓上翻那個上鎖的保險櫃了,但就算他是天淩手底下的人,能將保險櫃想辦法打開,可算上將裏麵的東西翻翻找找的時間,沒有二十幾分鍾也是做不到的,現在蘇雪離他這樣近,近到下一秒一抬手就能殺了他,JAN閉上眼睛,心裏想著:天亡我也。
但疼痛的感覺久久未來,JAN睜開眼睛,看到蘇雪近在咫尺的臉,卻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些許厭惡——你跟他根本不一樣,虧你是他的兒子,當時,他明明知道我要殺了他,還是麵帶微笑從從容容地死了。
JAN,你真的是他的兒子嗎?如果是,為什麼除了眼睛,其他與他皆無一處相似。
“算了。”蘇簡最後撫了撫額,“不管你到底怎麼樣。你當時已經去過一趟療養院了吧?JACK似乎對你有很大的敵意呢!所以,他執意不肯讓你出現在Linda身邊。明明他才是一個外來的兒子,卻要剝奪你們母子的天倫之樂,試問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巧取豪奪的笑話。JAN,你知道的,蘇家最重倫常,所以,我特意帶她來了......帶她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