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先生,久違了。”蘇雪一坐下來,就跟葉景湛打招呼。
“會走到如今的情勢還是托蘇夫人的福,蘇夫人怎麼看上去,竟是一副很輕鬆,跟和你沒什麼關係的樣子?”
“葉先生,我會報答你的。”蘇雪說完這話,看著葉景湛轉過頭去,一副不願和自己多加交談的模樣,反正之前葉景湛一向冷淡,她倒也不覺得掃興,此時正注意到陳長老也在看她,對於陳長老,蘇雪要多了好幾分的感激,所以對他格外地尊重——雖然陳長老告訴她,能將那把刀拿回來,要感謝的人是葉景湛,但是比起葉景湛那通常生人勿進的模樣,蘇雪便在心裏直接將這功勞記在了陳長老身上。畢竟陳長老雖然是長老會的人,但為人還是親切,多了幾分仗義的,至少蘇雪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次陳長老沒有事先答應她替她跟柳青青要證據,隻怕葉景湛也不會為了她趟這趟渾水。
陳長老問,“昨天我說的那件事,蘇雪,你考慮得如何?”
“需要半個月,每日精心調養,不能見風。”蘇雪小聲道,“時間上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沒有這樁事情,我也是要在這裏等阿簡回來,但是,他是服用過解藥的.......這種病症,往往服過解藥的比未服過解藥的還要麻煩。畢竟這藥性上,不知道當時他服下的解藥化去了幾分藥性,現在兩藥性相衝,又是怎樣的程度。”
“你又把握嗎?”陳長老問。
“用藥並非是我的專長,但銀針我使得尚可,可以將身體裏麵已經封住的經脈一一疏通,再圖其他。”
陳長老就不大聽得懂這些,“嗬嗬”笑了兩聲,點到即止。
“陳長老,我想問,你為什麼忽然要我去給薛丁......”蘇雪話沒說完,便感覺氣氛不太對,她本來就是看向葉景湛的方向,卻發現他整個人身邊的氛圍都陡然變得冰冷起來。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蘇雪也僵在當場。陳長老眼中也出現了幾分詫異。
那人身材矯健,國字臉型,鼻梁上架了副金絲粗邊框的眼鏡,走起路來瀟灑成風,頗有些斯文味道。隻見他大步走到柳青青身邊,拖著椅子坐下,陳長老看了葉景湛一眼,葉景湛輕彎了一下嘴角,“這還真是來了一個久違了的人。”
“許先生,謝謝你特地參加長老會。”周柏成恭敬道。
葉景湛輕哧一聲,“我以為許教授這幾年深入簡出,不大愛這些場合,沒想到今天也會到這邊來湊湊熱鬧。”
“影大人這幾年也是,年輕有為,甚好甚好。”許全開口道。
葉景湛聽到他說那句“年輕有為”,有幾分不甘示弱的味道,不曉得是讚賞還是諷刺,他也不在意。長老會那邊似乎也很驚訝許家今天會來人,來的還是從柳青青離開之後就不曾出現的許全,而且,看他那樣子,竟是赴的是柳青青的約,也小聲地交談著,大長老的神色也多了幾分嚴肅。
柳青青的臉色才顯了幾分人氣,蘇雪看了看許全,又看了看陳長老也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此時轉頭再看葉景湛的樣子已經格外淡靜了,一副泰然自若。
“難道,許全來這裏,葉先生竟不知道嗎?你們之前沒說好?”蘇雪心裏也有些忐忑了,剛才她看著許全坐在柳青青那邊心裏全然想的是對方有沒有吃錯藥,但現在......看眾人的態度,許全是真的坐在他們的對立麵上。
“許全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多清高就有多清高,原本以為他早就不管事了,誰曾想今天他還就來趟這趟渾水了。而且他向來不站隊的,今天就坐我們對麵去了。不過他態度這麼明確,還真的是難得。”陳長老道。
“那倒也是。許全通常就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真不曉得周柏成竟然不去周家和榮家,偏偏去咬那一塊硬骨頭。”
“你以為他沒去?周家衰敗全要謝他自己,如今各家族就周家發展得最壞,之前長老會的時候,周家的總會找理由提前退場,你以為什麼?怕長老會開完有活動唄,那樣提到他們家豈不尷尬。周柏成把人家兒子廢了,還要告知所有人是因何而廢的,他倒成全了自己一往情深的美名,可人家本意是為他好卻枉做小人,你說,人家能咽得下這一口氣?”
“那倒也是。”聽陳長老那麼一說,蘇雪對周家就隻有同情了,滿門都比不上一個女人,簡直是太可憐了。聽說那時候事情發生的時候,周家的當家老太爺都吐血了的,那時候她跟柳青青交好,還暗諷那時候周家是自作自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但現在不加偏頗地看這件事,竟然就隻覺得周家的經曆就是一個大寫的“悲慘”。
長老會正式開始,先是由大長老起列陳詞,眾人各懷心思地在聽,許全一邊聽一邊在筆記上做著筆記,等到大長老陳詞完畢之後,他就徑直站起身,“我有三處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