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湛沒有說話。
陳長老也不堅持,他了解葉景湛,此時不說話已經算是回答。
不想說。而葉景湛不想說的,誰也沒有辦法讓他說出來。
“大長老那麼生氣,是不是因為今天你約見麗麗的事情?”陳長老問道。
“是啊。”
“他們動作還真的快。”雖然在外麵的時候陳長老也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但說到底,並沒有現在葉景湛親口承認讓他感受到這件事發生的速度這樣可怕。
“不算快吧。隻要有心,還有什麼難得住他的?”葉景湛倒是一臉坦然,“我說過,我從來不怕我的對手速度快,我怕的是,他們按兵不動,靜待時機,讓我無法把握他們的動向。”
“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老陳,我有應對之策,可也隻是‘應對’。”葉景湛說,“想要翻盤,太難了些。”
陳長老也知道,葉景湛說“太難了些”,其實他往往並不畏懼艱難,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我想我一定會狼狽非常的。真希望她不要看到我這副難看的樣子。”葉景湛說。
“你就算樣子難看些,也還是會很有很多女人願意喜歡你的。”陳長老打趣。
“別說了,這惡心事。”葉景湛皺眉,“你還是那麼無聊。”
葉景湛似乎沒辦法對薛思思以外的女人有好感。但是陳長老也了解他的心情,畢竟葉景湛這張臉實在太能遭桃花了,可惜大多是爛桃花。喜歡他的女人夠癡心也夠執著,可惜,就是總能給他帶來很多麻煩。隻是解決麻煩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了。
所以,對那些女人著實打不起精神來說喜歡也是自然而然的。
“葉景湛,你現在有沒有後悔當時沒有提前解決掉薛思思這個麻煩?”陳長老問。
“有些後悔了。”葉景湛半真半假道。
“騙人。你這種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個性,怎麼會後悔。”
“不撞南牆不回頭?”葉景湛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老陳,你見過某個人曾經很愛某人,忽然有一天卻不再愛了的嗎?”
“你指的是誰?”陳長老問。
“你不要管是誰,你隻回答我有沒有就好了。”葉景湛食指輕敲著桌麵,陳長老知道這是他已經開始不耐煩的標誌。
“我看過的這種人太多了。”陳長老“嗤”聲一笑,卻也無奈,“愛得死去活來,到最後一別兩寬的很多。因為一點點矛盾就不再愛了互相仇恨的人也很多。以愛為捆綁,整天愛啊愛的,到最後隻是希望吸幹對方血的更是太多太多了。景湛,興許你被選作守護者,見識的愛恨還太少,如果見得多了,興許,對愛情這種東西也就不抱什麼希望了。你會看到它光鮮表麵下的醜陋本質,當愛情變質,腐爛到臉上,撕破臉後,更是惡心到了極致。”
“往往會像你說的那樣的話,其實一開始就沒有愛過的吧?”葉景湛聽到陳長老那樣的話,覺得他的感覺實在是太武斷了,至少,他說的這些是他葉景湛不屑相信的,故而不以為然道,“如果是我,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很久的,我隻對我真正喜歡的人說喜歡。如果是可以變的喜歡,情願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說過,要不然,‘喜歡’這兩個字不就太廉價了嗎?”
“塵世上多的是廉價的喜歡。”陳長老說出這個無奈的現實。
“那至少我不會。”葉景湛說。
“算了,我早說過你這個人很固執的。”陳長老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至少你的打算可以說一說的吧?”
“嗯。”葉景湛點頭,“前兩天有一份顧家請柬送到我這邊來了。我打算跟思思一起去參加。”
陳長老站起身,反對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顧老爺子邀請,我難道不帶自己的未婚妻,反而要帶一個莫名其妙不認識的女人去參加嗎?”葉景湛挑眉。
“你心裏知道為什麼不行!”陳長老激動道,“你今天說過左天淩跟顧家的關係很緊密,難道你不知道,左天淩一定會出席那場宴會嗎?”
說完這句話,陳長老就知道壞了。
依照葉景湛的性格,他越是這麼說,越是如同激將一般,果然看到葉景湛神色很不好,“難道我葉景湛的未婚妻還要躲著左天淩嗎?”
“老陳,我告訴你,如果左天淩也去,那就成為我要帶思思去的第二個理由。”葉景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