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不搭話，側身在飲水機邊接水。
????????蘇雅看著花盆上的“yh&xs”，幾個塗改液字母有些幼稚，完全不符合楊雲現在的成熟氣質。
????????人都是會變的。可……
????????他怎麼就在這棵樹上吊死了，死都不回頭不改變呢？
????????囡囡的骨頭和碎肉都挖出來了，鐵證如山，死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卻陰魂不散。
????????蘇雅常懷疑，囡囡是否還“住”在楊雲家裏，“睡”在他床上；楊雲獨自在家時，會不會和身邊囡囡的“鬼魂”說話。
????????蘇雅問：“那隻叫盤尼西林的折耳貓……”
????????“活得很好。”楊雲端了杯水給她，又放了兩杯在一旁。
????????蘇雅神情恍惚：“折耳貓能活那麼多年，你夠盡心的。”
????????他淡淡彎了下唇角：“她前段時間生小孩了，兩隻。”
????????蘇雅知道楊雲對囡囡撿的那隻流浪貓有多寶貝。她知道楊雲不喜歡貓，可囡囡死後，那貓在他眼中的地位完全大翻身。
????????現在貓生了小孩，如果她能養一隻……她笑道：“送我一隻吧。我也想養。”
????????楊雲用“你覺得可能嗎”的眼神瞥她一眼：“寵物店裏有很多。”
????????“三隻貓你養得過來嗎？”
????????楊雲不搭理。
????????“起名字了沒？”
????????“阿莫西林。”
????????“……”蘇雅不說話了，嫉妒死了花盆上的“nn”，真的陰魂不散。
????????很快，小希和關小羽來了。
????????兩人做著彙報，楊雲插兜斜靠在辦公桌前，安靜聽著。
????????他並未多說，蘇雅卻提出一個觀點：
????????“死者死前沒有掙紮，生前遭受長期的虐待，會不會就是連環自殺案的第7個受害者？她有自殺傾向，想尋死？”
??????小希一板一眼的：“現在還沒有證據，隻能先當做單獨的案件來看。”
????????蘇雅目光挪過來，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得小希懵懵地心裏發毛，才扭過頭去，繼續對楊雲說：“你覺得，凶手用屍僵和體溫推遲時間的目的是什麼？”
????????楊雲尚未開口，瞧見小希輕輕蹙了眉，便問她：“你有什麼想法？”
????????小希唇，搖了搖頭。
????????“說。”
????????蘇雅又回頭看小希。
????????後者低垂著目光，小聲道：“其實，用屍僵推遲死亡時間的說法一般都是小說裏才有，這種方法很拙劣，屍檢一查就出來了。”
????????“我知道啊。”蘇雅眉梢輕挑，慢悠悠地說，“我是在從凶手的角度看問題。他或許不知道這一點，看偵探小說學到這一套戲劇性的東西。這不恰好符合suicide sound之前的行為模式嗎？”
????????小希愣了愣，細細一想，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誠心誠意地“哦”了一聲。
????????又補充：“可破壞屍僵或許不是為了推遲時間，而是方便運輸。”
????????楊雲意味深長地看兩人幾秒，收回目光。
????????辦公室電話響了，偵察隊通過矽膠墊找出了死者身份，孫琳，本地人。
????????楊雲放下電話，有意無意表揚了小希一句：“要不是你的發現，死者信息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蘇雅心知肚明地沉默。
????????小希受之有愧，擺擺手：“不是，這是應該的。如果沒發現，那是失職呢。”
????????關小羽心眼兒多，剛才就想幫小希了，見機忙著給她長臉：“我們老大最挑剔，難得表揚人呢，你好好收著。下回還不知誰能輪上呢。”
????????楊雲何其精明，似笑非笑：“關小羽，你就損吧。”
????????小希和關小羽準備走了，楊雲又叫住：“小希。”
????????小希很自覺：“哦，我要做什麼？”
????????“還原死亡過程。”
????????小希頓感肩頭壓力倍增。
????????楊雲揚了揚眉：“有困難？”
????????“……沒。”
????????“好好幹。月底給你加獎金。”他逗小孩兒般地笑笑，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