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白思淳從車上下來,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甘亦塵趕忙扶好她,很是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白思淳搖搖頭,輕輕推開甘亦塵的手,失魂落魄的進了門。甘亦塵這一刻覺得心疼極了,又恨自己無能為力。

許若蘭看到了白思淳回來很開心,又見她整個看起來很空洞,立馬就覺得不對勁。

忙問白思淳怎麼了,白思淳也不說話,白皓武因為許若蘭懷孕的原因,也沒去公司一直呆在家,聽許若蘭滿是擔憂的語氣,也走了過來。

摟住許若蘭,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看著白思淳,“思淳,你是怎麼了?媽媽和你說話你也不理她?”

話裏多多少少帶著責備。白思淳踉踉蹌蹌的上著樓,眼皮也不抬一下,從嘴裏吐出“累了。”兩個字。白皓武當下就有些不悅。麵色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

許若蘭看白皓武有些生氣,柔柔的說:“思淳這孩子可能是累了吧。最近又忙著調查集團的合作項目,估計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吧。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合作項目怎麼了?”白皓武疑惑的問著。

“你不知道嗎?她不是代表左岸集團和公司進行了合作嗎,然後最近她負責的出了問題。她為這都忙活了幾天。”許若蘭解釋著,又見白皓武臉色很嚴肅,對他撒嬌著“你也別氣了,我想吃橘子你替我剝一個好不好。”

白皓武點了點頭,笑道“你懷孕了你說了算。”眼裏卻在一瞬間漫出了狠戾,轉瞬即逝,就去給許若蘭剝橘子皮了。許若蘭擔憂的看了一眼樓上。想著等下再上去看看。

白皓武邊剝橘子皮邊在心裏想:這合作項目怎麼就出錯了。等思濃回來我得好好問他。現在目前還是擔心這白思淳去調查,萬一順便調查出我當初做過的事就糟糕了。不過應該來說也沒有證據了。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看來我得去公司一趟好好看看。

許若蘭見白皓武剝好橘子,一直拿在手上發著呆,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將手中的橘子剝開,細心的喂著許若蘭,許若蘭嬌嗔他一眼。心裏卻是苦澀的很。

白思淳把自己鎖到房間裏,躺到熊的懷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好像每次隻有回到房間躺在爸爸送給他的熊的懷抱裏,才會有安全感,才可以肆意的哭泣,才可以露出自己所有的不安。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將心底的壓抑和痛苦發泄完,她慢慢地坐起身,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紅著眼睛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起身去拿出包裏梁偉留下的名片,放在手裏摩擦著,低喃著:“爸爸,今天我見到一個人。他說他是律師,他好像知道你的死因。爸爸他到底是誰啊。爸爸我每天一想到還沒能替你報仇,我就覺得自己太沒用了。爸爸,有時候我真的好累,我好想你。”

白思淳哭著哭著睡著了。夢裏夢見白皓文帶她去遊樂園,把她扛在肩膀上,給她買彩色大棒棒糖。掛著淚水的臉,露出一個隻屬於孩童時期才該有的純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