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淳在裏麵洗澡,聽到了響聲,以為是許若蘭進來了,在裏麵叫道:“媽媽,我在洗澡,馬上出來。”
熱水的溫暖把她哭過的痕跡像是全部給洗刷掉了,她裹住浴巾,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長呼一口氣,打開門,“媽,你……”
左伍一原本進來看她在幹嘛,聽見浴室裏的響動又聽見她的聲音,知道她在洗澡,就轉身準備出去,誰知道剛擰門把,她就出來看到自己了。
兩個人僵在了原地。左伍一站在門那裏不敢回頭,白思淳在他身後臉漲得通紅,兩個人沉默猶如過了一個世紀。
左伍一輕咳一聲,準備開口說話來緩解尷尬,就聽到後麵穿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猜測白思淳估計在穿衣服也就沒說話了。過了一會兒,白思淳在他的身後輕聲說:“你轉過來吧。”
左伍一放下門把,門把上全是他手心出的汗。轉過頭,看到白思淳踢踏著拖鞋走到床邊,拿起桌子上的護膚品倒在手上,輕拍到臉上、脖子上,每個動作都很優雅。視線又轉到她裸露的腳踝,骨骼凸出,看起來很漂亮。又發現地上堆滿了衛生紙,衛生紙還有打濕痕跡,疑惑的想著,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也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哭過了?”
白思淳被這一問,原本拿著瓶子的手一下子就嚇得鬆開,瓶子啪嗒掉在了地上,白思淳慌亂的低下頭,趕緊蹲下去撿,眼淚忍不住的一大顆一大顆的往下掉。
左伍一見到她蹲地上撿瓶子半天也不站起來,以為傷到了手,走進才發現白思淳在哭。“你怎麼了?”將白思淳的腦袋抬起來,關懷的問。
每個人在悲傷的時候,可以一個人熬過去,但一旦有人噓寒問暖就受不了,一點委屈都想哭出來,告訴來人自己有多麼難過。白思淳就是這樣。
白思淳推開他的手,往後跌坐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哭個不停,肩膀隨著她的哭泣顫動著,眼淚從她的手縫流出來。左伍一見她這個樣子心裏很痛苦,又慌張。以為她是因為要和自己搬出去同居不願意離開家而難過。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出手把白思淳抱到懷裏。輕輕拍著她的頭,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你要是舍不得離開家,那就不出去住了。到時候我和阿姨說清楚就好了。你別哭了別哭了。”
白思淳聽他這樣安慰自己,哭得更加難過。拿開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趴在左伍一的肩膀上哭,淚水一下子就打濕了他肩膀的衣服。
左伍一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聽她悲傷的哭泣自己的心裏滋味十分不好受。又開口道:“你別哭了。是我做錯了。日後我都聽你的,不強迫你。我和許阿姨說清楚這個事。”
再怎麼難過,白思淳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再怎麼說這件事也不是左伍一的錯。
白思淳蹭著他肩膀上的衣服擦掉自己的眼淚,哽咽著說:“不,不是你的錯。隻是我想起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