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頓
靳柔小心翼翼的從課桌裏掏出一個粉色的卡片,捧在掌心裏瞧了瞧,小步挪到祁盞的課桌邊,假裝蹲下係鞋帶,扭頭把那卡片塞進了祁盞的課桌裏。
她剛回位置坐好,霍明哲風一般的闖了進來,嚇得靳柔眼顫了顫。
霍明哲抬眸瞧見靳柔坐在位置上,陡然放慢腳步,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靳柔似乎沒把關注點放在他身上,仍舊趴在課桌上翻看著潮流雜誌。
“靳柔,你怎麼沒出去啊?”霍明哲笑著問。
靳柔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剛想到差點被他撞見那一幕,心裏多少有些不開心,冷冷的說:“出去也隻就是看你們男生打籃球沒意思。”
霍明哲臉一紅,哪裏知道靳柔腦子裏想得什麼,便說:“我們今天跟隔壁班打比賽呢。”
靳柔不為所動,也沒表露出絲毫興趣,他便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幹笑著說:“今天祁盞真的超級帥。很多女生都為他尖叫。”
靳柔突然轉身狠狠地瞪了一眼霍明哲,不滿的抱怨:“霍明哲你煩不煩啊!”
靳柔語氣很重,很不耐煩。
霍明哲頓住,以前靳柔可喜歡跟著他跑了,簡直就是個縮小版的小尾巴,他也習慣了時時刻刻護著靳柔,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上了高中開始,靳柔就有意無意的表露出一副不耐煩,不想跟他說話的樣子。
他到底哪裏做的不好惹她不開心了?
靳柔翻了個白眼,抓起雜誌就出了教室,隻留下霍明哲一個人尷尬的站在原地。
“哦。”霍明哲扯了扯黏在身上的球衣,“又惹她不開心了。” 似乎從上高中開始,他見靳柔笑起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好幾次還是祁盞在,她才開笑臉。
說完,他走到祁盞課桌邊彎腰在桌肚子翻找,祁盞有輕微潔癖,書本毛巾都放得整整齊齊的,他掏出毛巾,突然帶出一個淺粉色的卡片。
卡片上有個隻可愛的凱特貓。
霍明哲心思也單純,他之前見過這種的卡片,祁盞從包裏掏出一堆用打火機點燃,說這些都是女孩子寫給他的情書。
什麼是情書,霍明哲隻見過外觀,也沒見過內容,心裏不免好奇。
他突然想如果他拿了祁盞的情書,祁盞肯定會氣得齜牙咧嘴,到時候一定特別好玩。
他順手拿走了那張卡片,扭身塞進了自己的作業本裏,提溜著快速的出了教室。
中場休息,祁盞氣喘籲籲的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累的臉紅通通的。
“你小子是不是背著我幹壞事了啊?”祁盞把毛巾丟在霍明哲懷裏,“坦白從寬。”
霍明哲咧著嘴,接過毛巾又遞水給祁盞,祁盞喝了兩口,被他笑盈盈的樣子嚇到了,伸手摸了一把霍明哲的額頭,嘟噥道;‘沒生病啊。’
霍明哲佛開祁盞的手,笑著說:“我能有什麼事兒瞞著你啊。”
“這可不一定,我右眼皮一直跳,你要敢給我惹事你就完蛋了。”祁盞擰上蓋子,抄起瓶子就往霍明哲身上拍,霍明哲眼疾手快,跳著躲開,說:“我真沒啊。”
祁盞停下來,冷哼:“你給我惹的事兒還少?家裏的大狼狗,是不是你給他腳底板粘了膠水?”
霍明哲被點名,委屈道:“那還不是他每次見著我都咬,我教訓教訓他。”
祁盞又灌了一口水,裁判的哨聲想起,祁盞丟下水重新上場了。
體育課後,祁盞靠坐在椅子上扇風,霍明哲緊鑼密鼓的抄作業,曆史課代表站在一旁抱怨:“霍明哲,你下次能不能早點抄啊?那隔壁班的作業肯定又比我們先交上去。”
霍明哲兩眼不離作業本,視線在兩本之間來回轉換絲毫不影響手上的速度,祁盞偏頭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刺眼的東西。
霍明哲根本不在乎課代表的抱怨,還理直氣壯的反駁道:“那天天交作業第一,也沒見考試第一啊。”
曆史課代表氣得臉色發青,重重的課業本在他桌子上敲了敲,嚇得霍明哲手一抖畫了長長一筆,他頓時來氣,瞪著課代表說:“你幹嘛啊!還讓不讓人好好學習啊?”
課代表也生氣了,不管霍明哲寫到哪兒,拽起作業本就給塞到手裏,還嚴厲的說:“你跟曆史老師說去吧。”
霍明哲扔下筆追出去,奈何課代表誠心跟他作對,腳步飛快。
祁盞靠在座位上笑,幸災樂禍的笑。
霍明哲悶頭悶腦的回來,又撞見祁盞笑的肆意,愣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解氣。
祁盞突然傾身靠過去,盯著霍明哲滿臉憂愁又不好意思表露的樣子,噗嗤又笑了出來。
下節就是曆史課,看老師怎麼修理霍明哲。
上課鈴聲響起,祁盞靠回自己的位置,曆史老師是個有原則的老師,從來不會早退遲到,這次第二遍鈴聲都響起了,還沒出現。
同學們騷動了起來,曆史課代表也沒回教室,同學們感覺到了一陣異樣。
突然有學生敲了敲後門,聒噪的教室裏頓時鴉雀無聲,那同學低沉的嗓音如針般擲地:“王老師叫祁盞和靳柔去辦公室。”
靳柔和祁盞?
同學們紛紛投去不解的目光,甚至有些竟然開始竊竊私語。
靳柔臉色一紅,瞥了一眼祁盞莫名的眼神,心裏頓時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祁盞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邁著長腿就往外走。
霍明哲蹭的一下站起來,拽著祁盞的胳膊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