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摘星樓不做皮肉生意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便鮮少有客人上門。

周邊青樓人滿為患,客人與姑娘們調笑的聲音間或傳入摘星樓中,擾了裏頭的清淨。

“棠兒姐姐,樓裏都好幾日沒有客人了,摘星樓會不會開不下去?”

秋露透過廂房的窗戶看著樓底下酒醉金迷的場麵,語氣裏隱隱透出擔憂。

“呸呸呸,快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蘇棠兒連忙呸了幾聲,好似這樣便能把晦氣帶走。

秋霜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麵前的桌子上放著樓裏的賬本。

雖說樓裏這幾日沒有客人,可因著第一日的火爆,收了不少賞錢。早前裝修花出去的銀錢都掙回來了。

福伯請來的護院看著冷冷清清的摘星樓,不明白東家花這個錢把他們請回來幹什麼?

一晃又過去了兩天,樓裏還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就連蘇棠兒的情緒都有幾分焦灼。

“我那天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把事情鬧得這麼大,摘星樓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冷清。”

秋霜平日裏素來喜歡跟蘇棠兒吵嘴,今個難得安慰了她一回。

她厭惡的看了一眼樓底下那些袒胸露乳勾引客人的青樓女子,聲音冷淡。

“就算沒有趙公子強迫你這件事,樓裏終究還是會有這一遭。”

“小姐從來就沒想過讓我們伺候客人,與其日後鬧起來,不如一開始就說清楚。”

“再說了,你看小姐那樣子,哪有半點著急?”

聽了秋霜寬慰的話,蘇棠兒的心裏總算是好受了不少。

秋露乖乖巧巧的在一旁識字,偶爾會好奇的看一看對麵的姑娘討好客人。

每每這時,秋霜總會蓋住她的眼睛,把她的身子轉過去。

與樓裏一眾人的焦急相比,林念卿倒顯得沒那麼在意,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

她這樣的態度倒是在無形中讓摘星樓的人放下心來。

當天晚上,樓裏罕見的來了幾個喝酒聽曲的客人。

他們點了一堆的酒,時不時湊在一塊兒對台上表演的蘇棠兒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繞是蘇棠兒從前習慣了這樣露骨的眼神,也差點忍不住離去。

“那小腰可真細啊!怕是一隻手就能握住。”

“嘖嘖嘖,那小嘴可真是漂亮,不知道親上去是什麼感覺。”

“我看,還是那鼓鼓囊囊的胸脯……”

後來上去唱曲兒的秋露聽不了這些汙言穢語,氣得紅了眼。

蘇棠兒在後麵看得著急,忍不住罵道。

“一群臭不要臉的東西,老娘還當真以為他們是來看歌舞的,真是瞎了眼了!”

本以為這幾個客人嘴上說說也就罷了,沒想到幾杯溫酒下肚,他們竟借著酒勁調戲:“聽說台上唱曲的姑娘還是個雛,不知道願意不願意……”

他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念卿給截住了。

“不願意。”

“摘星樓隻有歌舞,沒有其他。幾位若是想行那事,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原來是摘星樓裏的小廝看著幾個客人的狀態不對,擔心三個姑娘受了欺負,趕緊讓人找了林念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