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林念卿從宿醉中醒來,揉了揉太陽穴,隻覺頭疼。
她起身倒了杯冷茶喝下去,方覺腦中清明。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老板,您起了嗎?”
“什麼事?”聲音有些嘶啞。
林念卿摸了摸嗓子,腦中浮現出模糊的畫麵,她昨天是說了多少話?
小廝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門外來了許多人,搶著要進來,咱們要放人進來嗎?”
此舉顯然是因為那三十人的限製。
林念卿略一沉吟,“我自有主張,你先下去吧。”
“是。”
小廝應聲退下。
林念卿走到窗戶邊,側身看向摘星樓的門口。
門口黑壓壓的全是人,街道都被占了三分之二。
她朝著對麵掃了一眼,鴇娘恨恨的看著這頭,手裏的帕子都快揉碎了。
一番洗漱,她去了樓下。
因著宿醉的緣故,底下隻有福伯和兩個小廝。
望見她來,福伯趕緊迎了上去,“小姐,外麵這麼多人,咱們是不是適當放寬人數?”
林念卿搖頭,“不可。”
外頭這些人搶著來,無非是因為隻有三十人能進。若是改口,往後他們便想著,人多摘星樓總是會鬆口的。
長此以往,摘星樓便沒了信譽。
“福伯,你去找人定製三十個空白手牌。五個玉的,二十個銀的,五個銅的。”
福伯雖不知她用意,卻也曉得定與樓中生意有關,當即應了,從小門出去。
他拐了兩條街,去了城中最大的商號。
甫一進去,便有夥計迎上來。
“您要看點什麼?”
福伯不多看,直接同夥計說了自己的來意,“你這可能定製手牌?”
到手的生意哪有往外推的?
夥計登時就自誇起來,“那您可就算來對了地方,我們這兒定製的手牌,保管是京都獨一份兒的。”
生意人,哪有不誇自家的。
福伯也沒當回事,直說了要求,“五玉,二十銀,五銅。都得是空白手牌。”
“得嘞。”
夥計連忙入了帳,“您貴姓?”
“免貴林,手牌什麼時候能做好?”
“呦,少說也得七天。”夥計賠著笑,“不過我們這兒手藝好,旁人比不來的。”
“那好,七日後我來取。”
福伯留了定金,回了摘星樓。
樓裏眾人稀稀拉拉的起來了,時不時好奇的瞧著外頭。
福伯徑直走到林念卿跟前,說道:“小姐,鋪子裏說,手牌最快七日才能做好。”
林念卿點了點頭,那眼下就用不了這個法子了。
她起身吩咐小廝開門,親自出去同外頭的客人說。
“感謝大家對摘星樓的厚愛,但是規矩大家也曉得,每日隻接待三十個客人。”
“勞煩各位排好隊,屆時會讓前三十個客人進來。”
門口的客人聞言,個個都怕自己成不了這前三十人,忙不迭跑著去排隊。
然而,這站在前頭的人總能搶得先機,不一會兒三十人的名額就滿了。
後頭的人不甘心自己等了這麼久卻未能進去,起哄道:“摘星樓這麼寬敞的地方,多進幾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