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天過去了,來者寥寥無幾。
隻下午來了兩個人,瞧著瘦瘦弱弱的,風一吹就能倒。
林念卿招人是回來幹活,自是不可能招兩個體弱的回來供著。
然,她還沒開口婉拒,其中一人竟是嫌棄摘星樓給出的條件不夠好,張口就要翻一倍的月銀。
林念卿氣罷,直接將人請走了。
那人離開以後,再無人進來詢問招人之事,實在是怪哉。
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林念卿為此心煩不已,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給出的條件比周遭幾個青樓好像許多,為何無人來此?
樓裏的人眼見的累得瘦了下去,林念卿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她直接去門口接下了告示,泄氣似的撕扯了兩下。
重備紙墨,放寬了些條件,又加了些月銀。倘若再無人應聘,她隻能另想他法了。
小五替她重新張貼告示的時候,看到上麵的內容,實屬有些驚訝。
“老板,您給的月銀比大戶人家的一等丫鬟都高出了不少,是不是有些多了?”
林念卿無奈的歎了口氣,“饒是如此,還無人問津。”
小五不多話,麻利的貼上了告示。
一般人家都看不上青樓裏的營生,寧願髒點苦點幹點別的。
不似他們這些賣身為奴的,有口飯吃就行了。
林念卿一語成讖,繞是條件那般好,都無人來問。
告示上清清楚楚的寫著,隻簽合同不賣身,與平常店鋪招夥計一般無二啊!
晚間,趙君策瞧著林念卿滿腹愁緒的模樣,寬慰了幾句,“牙行裏的人多的是,幾個夥計也夠你愁的?”
是他素來的脾氣,分明是寬慰的話,偏要冷著一張臉。
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故意嘲諷。
林念卿翻了個白眼,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傷口,嘴裏說道:“是是是,比不上趙世子聰慧。”
趙君策瞧她那副不走心的模樣,心裏頭生出些不快。
不識好人心。
“你這傷口莫不是抹了毒?藥鋪的夥計說,再重的傷用了這金瘡藥兩日便能結痂。”
“本世子傷口恢複的慢。”
如出一轍的說辭,倒是不易被拆穿。
林念卿替他傷口上添了些藥,而後離開。
回房以後,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茶,福伯便帶著賬本敲響了房門。
“進來。”
福伯推門而入,手裏捧著賬本。
“小姐,老奴方才同秋霜算了算這些時日的收支,全部都在這兒了。”
林念卿點頭,隨手翻了翻,示意福伯繼續說。
福伯說道:“這些日子,雖然門外客人絡繹不絕,但是每日隻接待三十客人,幾乎無甚收入。”
“譬如前日,算了收支,隻盈利十兩銀子。再說昨日,反倒是貼了一兩銀進去。”
“咱們賬麵上盈利堪堪隻有六十二兩八錢。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都不夠發小廝的月銀。”
更別提樓裏還要招人。
林念卿仔細看了看賬本,心中已有思量,“不急,我心中已想好對策。”
福伯見她說的篤定,便不多言,拿著賬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