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投機取巧,導致摘星樓蒙受損失。又因林念卿待他二人十分好,阮野心中有愧。
思來想去,他決定想個法子彌補。
他觀福伯每夜都要勞心勞力的辨別手牌的真假,心中有了主意。
生意方歇,他即刻去找了林念卿。
剛至門外,便瞧見福伯從裏頭出來。
福伯見了他,倒未因先前的事對他有偏見,“若無要緊的事,晚上便不要打擾小姐了。”
阮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福伯。”
他來的這些日子,都將林念卿的一言一行看在眼中。
她一介女子,行事處處周到,亦不與那些無良商家同流合汙,實乃清流。
可是,她也很累。
目送福伯離開,阮野敲響了房門。
林念卿以為是福伯去而複返,便說道:“福伯,您進來吧,不用敲門。”
“是我。”
獨有的少年音。
“阮野?”林念卿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阮野,他好似有些局促,“你怎麼來了?”
視線並無遮擋,阮野能夠清晰的看到她在一個個的核對手牌的真假,以免有人混淆視聽。
他伸手指了指桌子上堆起來的手牌,“我來是想說,我有辦法可以避免仿製手牌。”
哦?
林念卿眉頭輕挑,顯然有些興趣。
她示意阮野進來,開口問道:“什麼法子?”
阮野聞言,知她沒有誤會自己,心中鬆了口氣。
他說道:“咱們可以用蠟把手拍上的標誌封起來,如此便可減少每日繁瑣的工作。”
林念卿倒是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不過,還能更好一些。
她拎起茶壺晃了晃,裏頭還有些茶水。她起身,隨手將裏頭的茶水都倒在了花盆裏。
接著,她把幾根蠟燭掰斷放進茶壺裏,再將茶壺放在燃燒的蠟燭上。
隨著蠟燭的烘烤,茶壺裏的蠟燭一點點的融化。
“你過來拿著。”
“哦,好。”
阮野趕緊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茶壺。
林念卿則去一邊拿出上次沒用完的眼影,挑出眼影混合在融化的蠟燭裏。
如此,若有人動心思,也容易看得出。
茶壺裏的蠟燭全部融化,林念卿如倒茶水一樣,將裏頭的蠟倒在手牌上。
阮野在一旁輔助,倒還算默契。
趙君策聽到隔壁偶爾傳來的聲音,不知是在作何,便出來看看。
他狀似不經意的走到林念卿的門外,房門未關,他一眼便能瞧清楚房內的情況。
林念卿站在桌子邊,阮野則坐著,兩人離得極近。
莫名的透出一股親昵的感覺。
趙君策看到這一幕,心中陡生一股不悅。
像是自己的領地被他人進犯了。
不爽,很不爽。
他故意碰了一下門,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音。
林念卿和阮野齊齊看向門口,便見他穿了一身中衣站在門口,身形單薄。
林念卿想起他身上的傷,皺了皺眉頭,正欲讓他多穿些衣服。
沒成想趙君策誤以為她覺得自己打擾了她,心中氣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林念卿見狀,不知道他又是生哪門子的氣,有些摸不著頭腦。
趙君策回了房間,想起林念卿方才那個模樣,實在是氣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