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卿回到二樓,臉上止不住的笑意,人未及聲先至,“怎麼樣?我的表演可還入得了二位的眼?”
她雖嘴上這樣問,麵上卻是眉目飛揚。既張揚,又自信。
慕容翊捧場的鼓掌,睨了一眼趙君策,誇讚道:“當真是好極了,那異域女子可不及你半分。”
沒摟住,又打趣了一句,“我替你看了,趙君策直勾勾的盯著你,眼睛都舍不得眨。”
說完,衝林念卿眨了眨眼睛,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林念卿心情好,懶得理會他。
他今兒個一直把自己同趙君策湊在一起,無非是滿足自己心裏的那點惡趣味。
她才不會叫他得逞。
“難得靖王殿下這麼賞臉,我還以為你會替那美人抱不平呢!”
慕容翊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掃興。
趙君策跟個悶葫蘆似的,單單是坐在一旁,皺著眉頭,盯著林念卿瞧。
怎麼瞧,都覺得那身衣服礙眼。
“進去把衣服換了。”
林念卿聞言,一愣。
慕容翊卻是嘴快,“呦,這是吃醋了?”
林念卿回頭狠狠瞪他,怎麼哪兒都有他?
有風襲來,她才覺涼意,摟著胳膊進了裏間,準備換回自己的衣裳。
慕容翊這廝偏偏嘴欠,揚聲說道:“林老板連本王都敢得罪,怎麼就如此聽趙君策的話?”
“王爺,適可而止。”
趙君策的麵色越發冷,不知是因為慕容翊的話,還是旁的。
慕容翊見好就收,免得真惹惱了麵前的煞神。
還別說,趙君策動起怒來,他瞧著還有些怵得慌。
花魁之名不出意外,落於摘星樓。
晚楓閣雖是不甘,卻也隻能認了。
而後幾日大雨不斷,林念卿心中不安,總覺得要有大事情發生。
某日深夜,她於夢中驚醒,渾身大汗,心頭驚悸。
她終是明白這幾日為何一直心神不寧,原來是這場大雨之後會迎來一場瘟疫。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在夢中見證了這場瘟疫的發生,其中慘狀難以言語。
後半夜她心中擱著事,始終沒能睡下,睜眼至天亮。
清晨,她起身去了樓下。
“福伯,你帶著人出去多買些生石灰和草藥回來,再備些沙袋,能買多少買多少。”
言罷,她將手中的單子遞給福伯,上頭列了草藥和其產地。
福伯接過單子,帶著樓裏的小廝都去了。
林念卿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輕歎,但願還來得及。
外頭的雨勢極大,福伯幾個人出去沒一截路,個個身上都淋濕了。
風雨裹挾著大樹,將樹頭的枝葉都帶走了。
然而,風雨才初見端倪。
在連日的大風大雨之中,貧民窟的房子終於支撐不住了,盡數坍塌。
百姓無了容身之處,隻能蜷縮在一切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富人家的屋簷,岌岌可危的破廟……
這樣的百姓太多,太多了。
大多數隻能默默忍受風雨的侵襲,最後皆聚集於官府的門外。
京兆尹不敢私自做主,隻能將此事上報於朝廷。
康帝聞言,深覺頭疼。
國庫並不豐盈,若是用來替貧民休憩房屋,未免小題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