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怎麼沒見你去摘星樓?”
營帳裏,慕容翊跟趙君策碰了一下酒壺,抬眸看他,臉上揶揄味濃鬱。
趙君策晃了晃壺中的酒,“這不是要候著王爺大駕。”
“得了吧!”
這話他是不信的。
“你何時對我這般客氣過?”
慕容翊笑著,仰頭喝了一口酒。
他可記得趙君策為了護著林念卿不受罰,當街威脅於他。
趙君策似是也想到了此事,眸中滲出點柔情,當時他隻不過念在林家舊情,而今當真是對人上了心。
既想把人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又怕她與自己親近會成為有心人的靶子。
他這些年小心綢繆,為的就是報仇,何曾這樣將一個人放在心裏過。
慕容翊見他不語,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在想林念卿?”
趙君策斜睨,“王爺這麼閑,不如多做些實事。”
慕容翊生性好奇,他故意將話題引至此處,套路他按照自己兒計劃往下走。
果然,慕容翊聽了這話,揚眉笑道:“京中各事皆有六部管理,朝中眼下又無大事,,哪需要本王做什麼實事?”
何況康帝多疑,縱是最疼愛的兒子,一旦威脅到他的皇權,他也不會手軟。
趙君策並未直接言明,“聽聞盧尚書近來與肖大人走的很近,諸事皆由肖大人做主,我倒成了擺設。”
“好似前幾日才說,又從國庫撥了一筆錢。”
他用的都是“聽聞”“好似”之類不確定的字眼,反而更讓慕容翊警惕。
肖括先是邀功得來了話語權,而後又與盧有道沆瀣一氣,排擠趙君策,顯然是想從中撈油水。
不,應該說,他們已經撈了不少油水。
慕容翊眼中劃過一抹狠色,隨手將空了的酒壺扔在桌子上。
“今兒這酒就喝到這兒,小爺去晚楓閣找姑娘去了。”
趙君策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手裏的酒,聞言隻道:“天黑路滑,王爺可小心著點。”
一語雙關。
回應他的隻有呼嘯的風聲喝馬蹄聲。
趙君策笑了笑,喝幹了手裏的酒。
次日早朝,慕容翊以盡孝心為由,請求參與園林建造。
康帝偏疼他,又不是什麼要緊的差事,自是應了他。
慕容翊得了皇上的恩典,當即命人收拾東西,揚言要紮根園林,待園林建成。
趙君策聽到消息時,正在營帳中臨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宮裏出來的,哪裏有單純的?
隻要不是的蠢的,便知肖括日後定是一大禍患,所以慕容翊才有意無意的與肖括作對。
當然,甥舅倆也並不親近就是。
盧有道擔心事情敗露,匆匆找肖括商量。
“肖大人,靖王要插手園林建造,我們的計劃是不是改一改?”
肖括根本沒將慕容翊當回事,“怕什麼?乳臭未幹的小子,能翻出什麼浪來?”
他最是瞧不上盧有道這副模樣,怪不得在趙君策手裏吃了虧。
盧有道見肖括神態,心中微定。
不過,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繩。若是那位鬧起來,怕是貴妃和皇上也沒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