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顏一絲不苟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連忙解釋:“父親,這裏麵自然是有誤會的。今日是姐姐三朝回門的日子,我隻是想叫住妹妹問問王爺為什麼遲來而已。”
她說完這話,又向薛綰微微屈膝,一雙漣水眸子無辜地望著她:“妹妹,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方才我的意思是,妹妹之前身體有恙,如今既然嫁與安親王,自當好好珍惜才是。萬萬沒有嘲諷妹妹的意思。”
薛綰早就知道薛顏會來這一套假仁假義,漫不經心地抬起素手,仔細看著成親前特意染得丹蔻,緩緩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了。”
薛顏的臉色發青,微微咬著唇。
薛相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再看向薛顏時,眼底已經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情緒了。
喬荷適時地出來打圓場:“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我的不是。要不是我平素把顏兒調教地不知變通,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還望安親王不要見怪啊。”
薑戎修忽然拉了一下薛綰的手,將她的柔荑抓到了身後。這女人的手還真是柔嫩,多抓幾下,感覺也不錯。
“本王,自然不會追究。”
喬荷表現出大喜過望的樣子:“多謝安親王寬宏大量。”
薛顏臉色灰蒙蒙地站在一旁,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場景一時十分尷尬,看得薛綰尷尬症都犯了。
薛綰決定好心地幫這些人打破尷尬。
“對了,父親,今日我還帶了一件東西給大家看。不知這時候是否方便呈上來?”
“自然可以。”薛相點了點頭。
薛綰勾唇一笑,她突然從薑戎修的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抬到耳邊的高度拍了拍:“帶上來。”
早就候在門外的聶十七頓時和其他奴仆搬了一個箱子放在正堂中。
箱子裏麵似乎有聲響,薛綰走過去,親自用鑰匙打開了箱門,猛地掀開。
箱子裏的景象嚇了大家一跳。
隻見一個婦人被五花大綁地捆在箱子裏,眼睛被黑色的布條蒙住,嘴巴也被堵住了。
薛綰審視一周,最終有意無意地將目光看向了喬荷。
喬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在薛綰揭去婦人眼睛上的布條時,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不是黃嬤嬤嗎?
薛綰彎下身子,拍了拍黃嬤嬤的臉,黃嬤嬤臉色蠟黃,臉上血色盡失。如今見了薛綰,跟見到鬼似的,嚇得她連忙往另一邊挪去。
薛綰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站直身子道:“想必這個人,大家都認識吧。”
黃嬤嬤在府裏待了十幾年,大家自然都認得出來。昔日裏她仗著自己伺候過主子的身份在府中橫行霸道,如今竟然被人五花大綁地綁了起來,對於這些下人們來說著實大快人心。
“綰兒,你怎麼把你的奶娘綁起來了?”薛相的語氣中帶了一絲責備。
“父親別急,”薛綰同薛相耐心解釋,朝黃嬤嬤丟了一個眼神:“這個人,曾經在我出嫁時毒害於我。若不是安親王救了我,我現在恐怕早就變成孤魂野鬼了。”
“你說什麼?”薛相的眼睛頓時眯成一道縫,頓時怒氣叢生,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