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薛綰冷笑。她沒有再理會琥珀,掀開被子下了床,匆匆換了衣服之後,走出了院子。
聶十七正在苜蘅苑裏麵練武,一看到薛綰起床了,便咧開嘴角,露出兩顆小虎牙,衝她傻傻笑了一下。完全沒有被捉弄的生氣感。
薛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沒有理會聶十七,順著昨晚的記憶,朝廢院走去。
聶十七見薛綰不由分說地走向他最不希望她去的方向,連忙攔在她前麵,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王妃,您要去哪?”
“你閃開!”薛綰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聶十七,王府的人想必都是一丘之貉,就連這個聶十七也不例外。她相信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絕對不是做夢,就連這一路上的巷道,都和昨晚上如出一轍。
怎麼可能會有人做夢,夢得這麼具體入微。
聶十七見薛綰越來越靠近廢院,臉色大變,十分堅決的橫在了她的麵前:“王妃,我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妃的安全,廢院這種地方,王妃還是少靠近的好。”
薛綰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聶十七的雙眼,似乎要將他臉上所有的情緒盡收於眼底:“聶十七,廢院裏麵有一間暗室,你知不知道?”
聶十七的眸子忽然沉了下來:“王妃說笑了,廢院不過是沒有居住的破落院子而已,怎麼會有暗室。”
“你不信?好,有種就跟我過來,我親自證明給你看!”薛綰微微咬牙。晾他應該是不敢。
沒想到聶十七居然鄭重地點了點頭,說:“好,我跟你去。不過如果事實證明你錯了,那麼從此以後,你都不能再踏進廢院半步!”
薛綰略一停頓,點頭說:“好,一言為定。”反正她下次再想進去,隻要躲著聶十七就好了。
兩個人達成協定之後,走向了廢院。
薛綰一進院子,就迫不及待地推開了門,徑直跑到了書架旁,看準書架上的那個卷軸,扭過頭對聶十七略顯得意地笑了一下:“聶十七,這回,你恐怕不得不承認了。”
她嘴角噙著一絲誌得意滿的弧度,手指用力將卷軸往前麵一推。
沒有期待中的輕微聲,牆壁也沒有凹陷,四周靜悄悄的,隻有聶十七抱著一把劍站在她對麵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有些同情,仿佛看她出笑話早已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這種眼神看得薛綰很不爽。
她不信邪地將那本卷軸來回地推動,那堵牆卻絲毫沒有反應。稍微用力,那支卷軸居然被自己輕而易舉地取下來了。
薛綰盯著手中的卷軸發呆,難道還有別的機關?
薛綰放下了卷軸,在四處轉悠,可是都一無所獲。
不可能的!她昨晚明明已經看到了的!薑戎修明明被鎖在密室裏被人強行喂血,怎麼一覺起來,所有的記憶都對不上了呢?
薛綰愣怔地站在屋子裏,茫然的打量著四周,缺乏覺得手心冒汗,腳底發虛。
聶十七抱著劍低頭清了清嗓子,說道:“王妃,您來也來了,是不是該走了。”
走?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像宋婉一樣,雖不至於因為發現秘密而致命,可是仍會被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