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氏顯然沒有料到薛綰當眾頂撞,指著她顫顫巍巍道,“薛綰,你可知你身為安親王府正妃,居然不把王爺的子嗣當回事,你是不是壓根不想給王爺生下世子,延續皇室血脈?”
“這是我和王爺的事情,”薛綰衝著琥珀使了個眼色,見她屏退了一眾下人,才緩緩道:“王爺也好我也罷,叫你一聲姨母是看得起你,你不就是想讓曲素素進門嗎?今天我把話跟你說明白了,隻要我在王府一天,你就別打這個主意。”
沈氏不是那種不為自己將來打算的人,薛綰對她的感覺她自己心知肚明,為了以後考慮,讓曲素素進門那是必然的。本來隻是鬧鬧,可是薛綰今天把兩人中間的窗戶紙捅破了,她也不得不咬著牙繼續下去。
“王妃這話說的,”沈氏冷冷一笑,“王爺公務繁忙,這些瑣事自然顧不上,老身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可王爺對我以禮相待,這些瑣事若我不管上一管,怎麼對得起王爺對我們母女二人的照顧。”
“姨母言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爺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現在懷不上,我又有什麼辦法?”薛綰亦是冷冷一笑,她為了照顧沈氏的麵子已經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但沒想到沈氏還像現在這樣裝腔作勢。
沈氏輕哼一聲,滿臉不信,“所以你把素素辛苦熬了整整一個下午的藥倒掉?還企圖瞞著我?”
“來人啊!”沈氏推開門,“老身人微言輕,管不了你,不如我們現在就進宮,找皇後評評理?”
沈氏對薑戎修有恩,但說再多她也隻是個外來人,薛綰也好,府上下人也好,大家多少有些不把她放在心上,但現在一下子搬出來皇後,眾人不得不多看了她幾眼。
“姨夫人,您這是說的哪裏的話?”琥珀雖不知道剛才兩人在房間裏說了什麼,但多少知道皇後並不待見薛綰,立即上前說好話,“王妃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今天都是奴婢的錯,不該自作主張把藥倒了。”
琥珀已經放低了姿態,可沈氏並不領情,眉毛一挑,冷冷道:“留著你這些話去跟皇後說吧,上次老身進宮麵見皇後,她也提了此事,老身有負皇後所托,還落得一個裏外不是人,今天咱們就進宮找皇後說說理。”
沈氏說著大手一揮,立即有三兩個嬤嬤上前,這些人是沈氏從老家帶來的,自然為沈氏馬首是瞻,很快將薛綰團團圍住。
皇後高高在上,自然不會真的管安親王府的私事,薛綰斷定沈氏隻是在狐假虎威,可要是真去了宮裏,皇後就沒有不管的道理了。
想清楚這層厲害關係,薛綰頭一偏,冷冷地吐出來兩個字,“不去。”
她微微轉頭看著身邊幾個躍躍欲試的嬤嬤,“這裏是安親王府,你們要是敢亂來,我保證你們在王府待不下去。”
本來還想在沈氏麵前邀功,但聽薛綰這麼一說,又紛紛縮了回去。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沈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突然身子一軟,向後麵重重地栽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