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是在為我考慮了?”薑戎修挑眉道,言語間的諷刺卻不加掩飾,“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王府,又有多少人盯著薛家?”
一直擔心紀硯清的傷勢,這些薛綰並未留意,可是現在想來,薑戎修在朝中不少死敵,皇後的母家宋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京城人心惶惶,盯著安親王府的人不在少數,而她之所以能一路大搖大擺地來到別院,這裏麵必定有薑戎修的功勞。
所以,薑戎修才會在曲素素鬧著要捉奸的時候出現在這裏。
知道薑戎修還在氣頭上,薛綰覺得自己理虧,隻好放低了姿態,柔聲道:“好了,我知道了,隻是事發突然,沒想到罷了。”
抬頭看著薛綰小貓一樣乖巧的樣子,薑戎修的怒氣已經消下去大半,聲音卻依舊冷冷的,“事情既然忙完了,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薛綰想了一下,並沒有直接跟薑戎修回去,而是把方嬤嬤叫過來,又囑咐了一些煎藥的細節,以及什麼時候給紀硯清換藥,安排妥當,才上了回去的馬車。
沈氏剛剛帶著曲素素回來,兩人這會兒都不敢不消停,一個個貓在屋裏不敢動作。比起往日沈氏頤指氣使,曲素素整日占著廚房張羅這個那個,現在反倒安穩了許多。
春天已經過去大半,草叢中隱隱有蟲鳴聲,薛綰跟在薑戎修身後慢慢走著,心裏想的卻是蕭晨武身上的毒。
薑戎修偶一回頭,薛綰直接撞進了他懷裏。
“你想什麼?”薑戎修開口道,知道薛綰心不在焉,語氣也有些散漫。
“沒什麼,是我表哥身上的毒罷了。”薛綰搖搖頭,趕走心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正要抬頭,腰卻被薑戎修摟住,打橫抱在了懷裏。
一路回到苜衡院,幾天不見,兩人興致都很好,可事情才進行了一半,薛綰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可知道那個擅長用鋸齒刀的秦家?”
“綰綰,什麼秦家?”薑戎修加大了力度,他並沒注意薛綰說的什麼,反倒覺得薛綰有些不配合,索性將人扶起來抱到床邊,而他站在床下,有一下沒一下挑逗著。
“你……額……”薛綰悶哼一聲,沒一會已經是滿麵潮紅,身體酥軟,直接撲倒在薑戎修的懷裏。
“紀硯清身上的傷可好些了?”薑戎修似乎想到了什麼,上一次他去花樓,就是為了和紀硯清達成協議的。這次剛得到他回京城的消息,花樓便失火了,看來他在北辰進行的並不順利。
提到紀硯清,薛綰立即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要說的就是襲擊他的人,刺客用的是鋸齒刀,所以我剛才才要問你,善用鋸齒刀的秦家,到底有什麼來路?”
“秦家……你說的這個秦家,並非在南蕭,而是在北辰。”薑戎修隨意道,本想繼續,薛綰卻已經走到床前披上衣服,完全沒了興致。
“說說那個秦家,什麼背景?”
薛綰一再追問,薑戎修有些心不在焉道:“秦家家主秦沐風是北辰大將軍,此人有五子,人人都是秦家刀法的傳人。年長一些的三位公子也已經在朝廷任職,秦家的勢力在北辰朝廷當中錯綜複雜,即便是北辰太子,也要對他禮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