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薛綰重新把外衣穿上,仍舊裝作一切如常的樣子,好在她衣服的眼色本就是深色的,又加上晚上光線暗,聶十七和其他下人並沒有發現。
過了片刻,琥珀跟在聶十七的身後走了過來,依舊有些驚魂未定。
“琥珀,你感覺如何?”薛綰抬頭問道,見她低著頭不說話,直接拉起她的手,細細診了一會兒脈,又拿出來一根銀針,在她手腕上麵紮了一下。
“啊!疼!”琥珀痛的手一縮,但很快看見那根銀針上麵的眼色,嚇得張大了嘴巴,手上的疼也忘記了。
“小姐,我是不是中毒了?”琥珀一臉驚訝,她雖然不懂得這是什麼道理,但多少知道銀製品遇見毒藥會變成別的顏色。
薛綰輕輕點頭,神色略有些凝重,“琥珀,你把你今天吃了什麼,喝了什麼都和我說說,我看是哪裏除了問題。”
琥珀邊回憶邊道,“其實也沒什麼,晚飯是和鶯兒她們一起吃的,飯後和她們一起喝了幾杯茶,其他的也沒有了。”
“你不會記錯了吧?真的都是和別人一起用的?”聶十七在一旁幹著急,“你再想想,是不是記錯了。”
“怎麼會呢!”琥珀瞪了聶十七一眼,“我從宮裏麵回來之後就沒見過別人,飯都是和鶯兒她們一起吃的,錯不了。”
聶十七滿臉嫌棄,道:“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外麵那麼大的響動就你聽不見呢?自己傻啦吧唧被人下毒都不知道。”
“你!”琥珀握起拳頭就要打,一抬袖子露出腰間那個花團錦簇的香囊。
琥珀是被從夢裏麵叫醒的,迷迷糊糊衣服都沒有換,她一直穿著晚上睡覺才穿的白色裏衣,那花哨的香囊便更加惹眼了。
聶十七嘖嘖幾聲,一把奪過那香囊,笑道:“還說沒見過別人,那你說這香囊是哪裏來的?肯定是什麼人賞賜給你的,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在屋子裏睡覺。”
“王妃!”琥珀急的跺腳,薛綰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就被那個香囊吸引住了。
她拿過那香囊,仔細聞了聞,神色瞬間凝重起來。
下毒的不是飯菜,而是這個香囊,薑煜暄原本想要送給薛綰的香囊。
隻是這個香囊陰差陽錯就到了琥珀手裏,而最初的打算,薑煜暄卻是想要送給薛綰的。
得虧薛綰對這個軟綿綿的薑煜暄沒什麼好感,即便再怎麼精巧再怎麼好看的香囊她也不會手下,不然今天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就是她了。
然後,當那些刺客趁著火災潛入王府的時候,隻能任人宰割。
好精明的計策,好歹毒的計策。
薛綰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真的如安和所說,她落水的事情與薑玉脫不了關係,這也正好解釋一向安分守己的薑煜暄為什麼會突然出手。
可是薛綰想不明白,薑煜暄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邊琥珀剛剛回過神來,瞧見薛綰對著那個香囊出神,疑惑道:“王妃?這是三皇子給的東西,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