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奴婢都聽小姐的。”琥珀擦幹了臉上的淚水,振奮起精神,“奴婢去看看廚房還剩下什麼,給小姐弄點吃的。”
琥珀從小跟著薛綰一起長大,薛綰都不說什麼,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送走了琥珀,薛綰才轉身對著門外的聶十七道:“怎麼,我安排給你的差事都忘了嗎?”
聶十七撓撓頭,還別說,他還真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薛綰曾經給他安排過什麼差事。
薛綰歎口氣,真不知道聶十七這個不著調的是怎麼在薑戎修身邊做侍衛的,這要是交給他一個任務,不得等的黃花菜都涼了。
“我是說,跟蹤曲素素的事兒。”薛綰沒好氣地提醒道,緊接著便聽見聶十七長長地哦了一聲,道:“屬下一直跟著曲素素。”
“一直?”薛綰白了他一眼,這家夥,說起謊來真是不打草稿。他又不會分身術,僅僅是今天這一天,薛綰就在王府見過他幾次了,回/回都在閑逛,哪裏像是辦事的樣子。
“王妃料事如神,”聶十七心虛地轉移了話題,“曲素素果然有問題,她不僅偷偷進宮來著,還跑去……李家見了什麼人。”
“說清楚。”
聶十七努力地想了一下,繼續道:“屬下一直跟著曲素素,她是瞞著沈氏偷偷進宮的,昨天晚上她不在府裏,先去了李家,後來又去了宮裏。今天早上天亮的時候,她才偷偷摸摸地回來。”
薛綰嗯了一聲,剛才在大門前沈氏為難,依照曲素素的性格,這種熱鬧都不過來湊,實在是說不過去。
果然,曲素素一直藏著什麼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連沈氏也不能知道。
聯想到之前曲素素在雲蘿城的舉動,薛綰也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先別聲張,繼續盯著她。”薛綰見聶十七開始跑神,吩咐道。
要不是實在沒什麼可信任的人,聶十七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性格,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用的。
得了薛綰的吩咐,聶十七如遇大赦,一溜煙跑沒了影。
這邊問完了聶十七,天已經擦黑了。擔心薑戎修那邊的情況,薛綰一個人往南華院而去。
老遠就聞見院子裏傳出來的濃重的藥香,聶雲正十分專注地蹲在一個小爐子麵前熬藥。看見聶雲對照顧薑戎修這麼用心,再想到聶十七那副不著調的模樣,薛綰又沉沉歎了口氣。
見薛綰過來,聶雲立即站直了身子,行禮道:“屬下見過王妃。”
見他目光躲躲閃閃,薛綰好奇地向屋子裏看過去,“誰在裏麵?”
“是曲姨娘。”聶雲老實答道,說完這句話,他便木頭一樣杵在了一邊。
之前薛綰吩咐過他要寸步不離地保護薑戎修,可是裏麵的人是曲素素,他總不好盯著兩人談情說愛。但薛綰那樣做也不是毫無根據,聶雲有些為難,一雙手就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你先下去吧,藥我來送。”薛綰看出聶雲的尷尬,目光一指旁邊的藥碗,找了個借口把他支開。
端著那一碗藥進門,薛綰深吸了一口氣,果然看見曲素素正小鳥依人地靠在薑戎修身上,兩個人甜甜蜜蜜地討論著扇子上麵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