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心裏麵還有許多疑惑,但看苗貴人現在的樣子,也不是問她的時候,就暫且把疑問拋之腦後了。
寫完藥方,又叮囑了苗貴人幾句,薛綰便提著燈籠從苗貴人宮裏出去了。
打開房門,差點與門口的那個宮女撞了個滿懷。
剛才,突然出現的門外的那個身影,也正是這個宮女。
見薛綰出來,那宮女低眉順眼地躬身行禮,但看她的身形,儼然是會武功的。
薛綰現在身份特殊,她並不像惹事,扯了扯頭蓬的帽子,埋頭就往外走。
“你怎麼現在才出來?”剛走出去幾步,迎麵便撞見了薛顏。
“我還以為你怎麼了,你是不把我的話當人話是嗎?”看見薛綰,薛顏就是一肚子氣。
晚上天涼了,她一個人窩在禦花園的樹叢後麵等了一個多時辰,裏裏外外都被凍透了。
看見薛顏,守門的那名宮女眼睛不老實地上下打量。
“你看什麼看!”薛顏衝過去就是一耳光,“老老實實做好你的事情,宮裏麵的規矩你不懂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送去做酷刑,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衝下人發火,是薛顏一貫的作風。
薛綰不管她,低著頭就走,沒多久,薛顏也憤憤不平地追了出來。
剛才看薛顏動手打那名宮女,薛綰是一點都不想管,反而隱隱期望薛顏能打得更狠一點,也算是幫著苗貴人解解氣。
知道薛顏的小性子還沒使完,薛綰一路上腳步不敢停,僅僅是跟上就已經很吃力了,薛顏哪裏還有心思抱怨。
出了宮門,秋菊立即迎了上來。
“小姐,一切都好吧?”秋菊說這,將一件披風裹在了薛綰身上,又遞過來茶杯讓她喝水。
薛顏在一邊冷笑,抱著胳膊恨得牙癢癢。
這次她從二皇子府出來是偷偷摸摸,畢竟和親也算前朝政事,她一個皇子府的小妾,是沒有幹涉的資格的。
薛顏並沒有帶丫鬟,現在看見薛綰被秋菊伺候著,心裏麵便很不是滋味。
她狠狠瞪了秋菊一眼,撩開簾子先上了馬車。
“小姐,我們也走吧。”秋菊接過薛綰手裏的水杯,轉身就去撩車簾,但手撩著簾子好半天,卻始終不見薛綰過來。
“小姐?”秋菊叫了一聲,循著薛綰的目光向遠處看過去,卻發現薛綰正死死地盯著遠處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一看就是宮外的,但外臣三更半夜的進宮,定是有什麼急事。
宮裏麵不準馬車進去,到了宮門前,那馬車便停了下來。車夫將車簾撩開了,車裏那人也來不及等車夫放下墊腳凳,直接踩著他的背下了車。
看身影,是個中年男子。
“小姐?”見薛綰還未說話,秋菊疑惑地叫了一聲,卻看見薛綰緊握著拳頭,眼神中有冰冷的殺意溢出來。
下一刻,薛綰已經不受控製地向前幾步,要朝著那輛馬車衝過去。
“小姐!”秋菊向前幾步,身子橫在薛綰麵前,死死抱住了她,“這裏是皇宮,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
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秋菊知道薛綰不是衝動草率的人,既然她這麼恨馬車裏的那個人,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