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戎修已經被王府的侍衛送回了南華院,聶雲一時間沒搞清楚狀況,隻知道自家主子出去一趟莫名其妙就躺著回來了,急的在床邊團團轉卻又一點忙都幫不上。
總算把薛綰盼來了,聶雲連忙給她讓出地方,急道:‘王妃,快看看王爺吧。’
聶雲平時話少,雖然明知道薛綰不可能見死不救,但這會兒他也是有些慌了,就多說了兩句。
薛綰坐在床前,看見薑戎修的臉色也是吃了一驚。
但她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她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慌。
走上前去探了探薑戎修的脈,又掰開他的嘴巴看了看,薛綰淡淡道:“是狼毒,這次發作有些棘手,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給他針灸。”
見薛綰不慌不亂,聶雲和聶十七也都稍稍放心了一些。薛綰和薑戎修是夫妻,這時候她都不慌,應該是沒什麼大事。
聶雲對著周圍的小廝和侍女揮了揮手,拱手道:“王妃,屬下就候在外麵,有什麼吩咐你盡管所。”
“好。”薛綰頭也不抬地應道,一門心思全在薑戎修的病情上麵。
待其他人都走後,薛綰突然長舒一口氣,緩緩地在薑戎修床邊坐了下來。
狼毒本來就是一種致命的毒,好在薑戎修身體強健,他內力深厚,才陰差陽錯地和狼毒抗爭了這麼多年。
薛綰也一種在用藥物幫著他調理,希望能把狼毒一直壓著,直到哪天找到根治的方法。
可是偏偏一切都不如人願,醫治的方法還沒有找到,狼毒居然複發了。
這次複發,狼毒氣勢洶洶,薑戎修的身體又是這幅樣子,很難在恢複到從前了。
想到這些,薛綰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小姐?”秋菊拿銀針過來,見薛綰一個人坐在床邊歎氣,步子頓了頓。
本來隻是聽說王爺病倒了,秋菊並沒有往心裏去,反正薑戎修自打從戰場上回來,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了,三天兩頭地病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一看床/上薑戎修的臉色,秋菊暗暗吃了一驚,忍不住道:“小姐,生死有命,您別太傷心。”
在她看來,薑戎修臉色慘白,半點都不像是一個活人了。
秋菊年紀小,說話難免心直口快,薛綰並不怪她,隻是歎氣道:“他的命,不該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因為宮廷的紛爭,薑戎修不會小小年紀就別人下了狼毒,也不會處處要忍受別人的猜忌,這樣子步步為營、殫精竭慮地去算計。
他現在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王位。可是薛綰心裏麵清楚,按個王妃本來就是就是屬於他的。
“不,他不能這麼輕易死。”薛綰自語道,重新打起精神,接過秋菊手裏麵的銀針,替薑戎修封住了心脈。
至少,先護住他的心脈,慢慢再尋找解毒的辦法。
秋菊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覺得似乎沒什麼需要自己的地方,就轉身出去了。
院子裏,聶十七正在小聲和琥珀說著什麼。
以為是什麼悄悄話,秋菊好奇地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