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薛綰醒來的時候薑戎修已經不在了。

琥珀端著熱水服侍薛綰洗漱更衣,她一邊收拾床/上的被褥,一邊道:“王妃,現在可好了,王爺現在清閑的很,府裏麵又沒有別人,王妃和王爺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她低頭把被子疊放整齊,若有所思道:“王妃和王爺成親都第三年了,是時候給王爺添一位小世子了。”

薛綰正坐在梳妝鏡前麵梳理頭發,聞言白了琥珀一眼,嗔道:“不知道跟誰學的,越來越不正經了。你跟著我也這麼多年了,我看是時候給你找一個夫婿了。”

她語氣一頓,淡淡笑道:“我看,聶十七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聶十七是薑戎修身邊的侍衛,薛綰看這兩人眉來眼去不是一兩天了,這樣就算等兩個人成親了,也可以留在王府當值。

薛綰隻是隨口一提,琥珀卻羞紅了臉,低著頭道:“王妃,誰想嫁給他呀?躲著他都來不及呢!”

“那好,我看秋菊對聶十七印象也不錯,不如就把秋菊許給他……”薛綰對著鏡子笑,果然見琥珀急道:“聶十七有什麼好的,秋菊妹妹才看不上呢!這麼大一個人了,積蓄沒有一點,就在王府裏混了個侍衛,這麼不上進,秋菊妹妹才不稀罕呢!”

看琥珀這樣子,多半是口是心非了。

薛綰正想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對薑戎修說一說,卻聽見外麵秋菊的聲音道道:“王妃,安和郡主身邊的翠兒來了。”

薛綰抬頭看去,果然見翠兒站在門口。

早上冷得很,翠兒穿了一件厚厚的夾襖,看起來身材有些臃腫。她臉蛋凍得通紅,正站在門口搓手。

薛綰點頭道:“進來說話吧。”一麵說著,手上很隨意地把頭發挽在了腦後。

翠兒是安和的貼身婢女,也不算什麼外人,薛綰便開門見山道:‘你家郡主打發你來有什麼事嗎?’

“是四公主讓我來的,”翠兒低著頭答道,“藍世子突然暈倒了,太醫說情況不太好,所以想請王妃過去看看。”

聞言,薛綰微微吃了一驚,疑惑道:“藍夢歡不是好好地呆在京城嗎?他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藍夢歡和蕭晨武的體內中的是同樣一種毒,前段時間蕭晨武體內的毒還有一些異樣,怎麼蕭晨武沒什麼事,反而是藍夢歡病倒了呢?

大概是因為說的是薑玉的事情,翠兒並沒有多著急,一板一眼答道:“聽郡主說,昨天晚上皇上宴請北辰的使團,北辰人說要皇上把幽州送給他們。皇上似乎動了這方麵的心思,藍世子聽說以後進宮去求皇上,在禦書房外麵跪了一夜。”

昨天晚上下了大半夜的雪,天氣可想而知,藍夢歡在雪地裏跪了一晚上,就算他之前沒有中毒,身體也肯定會受不住的。

一想到藍夢歡體內的無名花和狼毒兩種劇毒,薛綰就覺得頭痛。之前她找了那麼多古籍,看了那麼多藥方都沒弄清楚解毒的辦法,如果這次真的引發了他體內的舊毒,恐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