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正在氣頭上,她懶得和紀硯清解釋,轉身上了安親王府的馬車。
“王妃!”秋菊從酒樓裏麵追出來,以為薛綰參加宴會要好些時候,她本來是候在大廳的。
見紀硯清和薛綰之間劍拔弩張,秋菊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傻傻地在紀硯清身邊站著。
看著薛綰的馬車慢慢走遠,紀硯清長長地歎了口氣。
“主人?”秋菊疑惑地抬頭,“南蕭皇帝有意把幽州割讓給我們,這不是一件好事嗎,主人為何要歎氣呢?”
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一臉地天真。
紀硯清伸出手去,輕輕揉著秋菊的頭發,淡淡道“這些事情我自會處理好,你保護好薛綰就夠了。”
“是。”秋菊調皮一笑,十分享受被紀硯清撫摸的感覺。她抱一抱拳,“秋菊一定謹記主人的吩咐,會保護好王妃的。”
“那就好,那就好……”
當天晚上,薑戎修並沒有回王府。
想到在酒樓不大不小的誤會,薛綰實在是睡不著。她本來想跟薑戎修解釋的,但當著那麼多朝臣的麵,總不好說這種家務事。
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她索性批衣坐起來,在燈下翻看醫書。
藍夢歡體內的毒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不到最後關頭,薛綰總還是希望試一試的。
見臥房裏點了燈,琥珀重新穿上衣裳,她推門進來,正見到薛綰低著頭在等下看書。
“王妃,不如早點睡吧,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琥珀過來添茶,有些心疼地看著薛綰,“王爺之前給王爺換血,現在身體還沒有養好,回頭又得睡不安穩了。”
“睡不著。”薛綰半靠在榻上,卻是幽幽歎了口氣。
“那奴婢陪小姐說會話吧,小姐躺下。”琥珀在一旁眨巴著眼睛道,從前在薛府的時候,薛綰處處受到喬荷的排擠,晚上兩個人常常聊著天入睡。
“好。”薛綰把書擱在一邊,起身到一旁的床/上躺下。
白天的事她很想找個人說一下,但琥珀也隻是個未出嫁的小丫鬟,男女之間感情的彎彎繞繞,她更不懂。
琥珀替薛綰蓋好被子,然後在床頭坐好,道:“聽說這幾天皇後病了,宋家女眷有不少人進宮去探病呢。”
“她病了?得的是什麼病?”薛綰好奇道,前幾天見皇後的時候她還生龍活虎地,怎麼突然就病了。
“聽說病的聽厲害,前幾天奴婢出去買菜,碰見了宋家的丫鬟,”琥珀回憶著道,“連宋家那位一直在外麵求學的公子也回來了,特意為了皇後的病。”
“宋家的公子?”薛綰細細回想了一下,宋家是皇後的母家,宋家的男子多在朝中做官,女眷也多嫁入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倒是沒聽說過傳聞中的那位公子。
“聽說叫宋海寧。”琥珀道,今天遇見宋家的丫鬟在外麵采買東西,她就多問了幾句。
薛綰輕輕嗯了一聲,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皇後病的突然,還把宋家人全部叫了回來,看起來似乎不太正常。
“聽說宋家這位公子學識淵博,在皇後麵前十分討喜……”琥珀還在絮絮地說著,聽到耳邊傳來薛綰均勻的呼吸聲,她輕輕一笑,替薛綰蓋好被子,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