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瑾的表情宛如看見一個智障一般,還是在係統奪命的聲音提醒下,她才艱難地變成了麵無表情。
她知道女主性子是難言的傻白甜,隻是沒想到這人還是那種,不自知的小白蓮。
你說說,又沒旁人,擺這種語氣這副表情做什麼啊,好像是她欺負了人似的。
而且,明明就謝清歡自己噗通一聲就跪下去了,還讓她咽下去了一整顆葡萄,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蘇瑾瑾憂愁地想。
可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再多想些其他的了——她麵前的這位姑娘,又開始了我見猶憐的真情流露,蘇瑾瑾隻好掀了抹笑來,不走心地勸慰:“你想多了……”
謝清歡的哭泣聲停不下來,蘇瑾瑾頓時被噎了一下,她抬手按了按額上跳個不停的青筋,唇邊彎起的笑牽強又僵硬。
“我……”蘇瑾瑾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若真要追究這件事,你覺得秦珣到現在還不知道?”
謝清歡的哭聲陡然一窒,蘇瑾瑾耐下性子來解釋道:“你故意讓大家以為你是靈貼擇主之人,我早早便猜出來了,隻是我明白你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紮根在安南,這乃人之常情,並無錯處可挑。隻你不該不同我商量,便自作主張將我蒙在鼓中。”
謝清歡垂著頭,蘇瑾瑾隻能看見她鴉色的發髻,髻上的那支粉蝶戀花釵子同她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好似又在哭了,但她沒讓蘇瑾瑾看見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樣,再說也勸不住,蘇瑾瑾便由著她哭去了。
“奴婢知錯了,公主您若要罰便罰罷,奴婢絕不敢有半分怨言……”謝清歡的哭音輕輕地傳來。
蘇瑾瑾:“……”
能讓女主這般自稱“奴”的人,也許隻有原主了吧。
但……她沒有要罰人啊,她哪裏說了要罰人啊?
壓著心裏的那股煩躁氣,蘇瑾瑾聲音都忍不住地帶上了幾分慍色,“你到底聽沒聽我說的?我壓根就不稀罕做那什麼天選之人好吧,你搶了這個名頭我還更高興呢!所以我不怪你不怪你,更不會罰你知道吧?!”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謝清歡被她吼得一怔,下意識地回應著她的話,“知、知道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的蘇瑾瑾不忘再瞪她一眼,作死怎麼能隻靠言語,氣勢也要跟上啊!
謝清歡睜著一雙紅紅的眼眸,看著她家公主,凶狠地瞪完她以後,又一把抱起了桌案上的那盤子葡萄,氣勢洶洶地走了。
……
回自己房間的路上,蘇瑾瑾一口一個黑葡萄,葡萄籽噗噗吐得起勁,她忍不住地戳著係統,“灰灰,你說這女主怎麼那麼像苦情劇裏的?動不動就哭,和我寫的傻白甜差太遠了吧。”
打完一把遊戲的係統沉默地思考過後,它又鄭重其事地道:“宿主,這就是你寫的啊。你是不是忘了,你那時候每次打開碼字助手,裏麵跳出來的讀者互動,基本上都是罵女主的啊……”
蘇瑾瑾吐出葡萄皮,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她又凝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