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姝走後，宋端生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似乎他不說出個讓自己滿意的答複，他就立馬將平樂公主叫回來。
賢王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皇上，微臣心悅她。”
宋端生剛好喝了一口茶，聽他這話嗆得直咳嗽。
賢王為他順氣，實際上賢王也被嚇得不輕。
但觀顧南昇的模樣，又感覺他說的不似假話。
宋端生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顧南昇，你可知你說的什麼？”
“微臣知道。”
“那你知不知，那平樂公主是為了和楚荊聯姻才從湛國千裏迢迢的來到端國？”
顧南昇點頭，“剛才知道了。”
宋端生喘了一會兒氣，“你既然知道，還說你心悅她？”
“微臣所言乃是發自肺腑。”顧南昇認真的看著宋端生。
宋端生端起茶杯，又狠狠的放在桌子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朕知道你是因為她長得像林晗姝，但不能因為這樣，你就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
“微臣，說的是真心話。”
賢王卻突然言道：“逍遙王，不要怪本王多嘴，你府上之事本王也有所耳聞，你將那林晗姝害得寧願喝下斷腸散也不願活著。”
“難不成你還要再去害這平樂公主嗎？”
顧南昇猛地攥緊拳頭，“那是有奸人離間，那時微臣不清楚自己的心，但微臣現如今明白了，微臣對林晗姝的感情，絕非一語可言。”
賢王不再說話。
宋端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揮手道：“你不必說了，朕已經決定，平樂公主與賢王世子聯姻。”
“皇上！”顧南昇猛地站起來。
宋端生“啪”的一拍桌子，“你還要抗旨不成？！”
顧南昇低頭道：“微臣不敢。”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宋端生背手離去。
賢王路過顧南昇身邊時說道：“逍遙王，你若是真的心悅平樂公主，那便放過她吧。”
宴廳中隻剩顧南昇一人，他抬頭望天，卻看到那被烏雲掩蓋的彎月。
果真是他以前對林晗姝做的事情太過令人發指，以至於被他喜歡上，都是一種悲哀嗎？
顧南昇轉身，一路循著步攆的蹤跡找到平澄殿。
還未走到殿門口，卻聽殿內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平樂公主的貼身宮女念袖急的都快要哭了，她含著哭腔說道：“長公主怎麼會舍得讓公主隻身一人來到端國，公主您的身體根本就是承受不住的啊！”
林晗姝看著手絹上的血，含著血的嘴唇卻扯出一抹笑容，“念袖放心，我還死不了。”
她還沒有報仇，怎麼舍得去死？
她為自己的貼身宮女取名念袖，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她一定不能忘了一個名叫顧南昇的人曾經是如何對待自己的。
顧南昇站在殿外，聽著她們的對話，喜憂摻半。
喜的是，他已經確定了，平樂公主就是林晗姝。
憂的是，她為那宮女取名念袖，分明就是忘不了自己當初對她所做的事情。
不過，她還活著，這對顧南昇來說，就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