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饒人處且饒人?!
桂東河嘴角一抽,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從自己的師傅口中說出。
他記得,師傅以前教自己的,對待別人,要趕盡殺絕、屠門滅族……
怎麼今天,風格突然變了?
孟禕雖然不了解酈衡舟,但她知道七八年前,酈衡舟剛到香江時,那些對他不敬的人,全部都橫屍街頭。
由此,酈衡舟的凶惡,可見一斑。
可今天這情況,孟禕完全無法把眼前友善的老人,和那個印象中的酈衡舟聯係到一塊。
看著桂東河二人驚疑的目光,酈衡舟沉聲道:“怎麼,你們對老夫的說法,感到了不滿?”
“不敢!”
桂東河和孟禕,連忙低頭。
對桂東河不滿,他們哪裏敢呀。
酈衡舟臉上露出微笑,道:“這就對了嘛,我們修煉之人,本就應該一心向善,老是打打殺殺,那多不好。再說了,人家這位年輕人,已經道歉,難道,我們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能,當然能。”
桂東河和孟禕齊聲應道。
酈衡舟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他又沒真正傷害你們,你們就原諒他吧。”
“好,原諒他。”
桂東河和孟禕嘴角一抽,不甘地瞥了眼陳陽,但也隻能順著酈衡舟的話說下去。
此時他們兩人,簡直感覺丟盡了臉。
本以為大靠山到了,誰知道,事情就這麼結了。
“你們有如此胸懷,值得稱讚!”
酈衡舟對桂東河二人笑了笑,然後看向陳陽,道:“冤家宜結不宜解,之前的事,依我看,你們就一筆勾銷。從此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陳陽雖然知道酈衡舟向自己示好,是想自己放鬆警惕,可酈衡舟這演技未免太浮誇了,他差點忍不住就要笑場。
此刻見酈衡舟說大家是好朋友,陳陽更是覺得好笑。
不過,陳陽的演技可不是蓋的。
他對酈衡舟拱了拱手,誇讚道:“前輩果然寬宏大量,我羞辱你徒弟,讓他做牛做馬,你居然一點也不生氣,還讓他和我做朋友,我好感動啊!”
這聲誇讚,令酈衡舟措手不及。
他愣了下,然後笑道:“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我又怎會生氣。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陳陽道:“我叫陳陽。”
“好名字。”
酈衡舟沒頭沒腦地誇讚一句,然後看向桂東河和孟禕,正色道;“你們兩人,以後和陳陽就是好朋友了,知道嗎?”
桂東河二人嘴角一抽,三分鍾之前,他們還想著把陳陽千刀萬剮,三分鍾之後,現在卻要和他做好朋友。
這種感覺,簡直跟做夢似的。
可是,兩人不知酈衡舟在演戲,隻得苦著臉答應:“是,好朋友。”
酈衡舟笑了笑,又問道:“對了,陳陽,你到這荒山野嶺來,幹什麼?”
“這個……”
陳陽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瞅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廣竹縣的二代們。
酈衡舟掃了眼,發現都是普通人,於是說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你們下山吧。”
說完,他似乎怕陳陽覺得他不夠友善,又補充道:“天色已晚,你們注意晚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