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此次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快讓紫蘇開口答應兩家的親事。紫蘇剛剛進門,李夫人便熱情地迎了上去:“哎呦,蘇少夫人,這又是十幾天沒見麵了。您好像又變年輕了些呢?這件衣服真好看,是你家鋪子裏出的嗎?哎呦呦,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真精神呢!來來來,咱們兩個好好說說閑話兒。”說著就拉住紫蘇的手不放。然後又轉頭對自己的兒女說:“你們兩個去找櫻娘和霆哥兒玩吧,我們大人說的話你們聽著也沒意思的。”
紫蘇苦笑,這位怎麼比到了自己家還熟絡的樣子,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厚。
皇甫輝雖然有些替自己娘親臉紅,可是想到能見到日思夜想的櫻娘妹妹,也顧不得再猶豫。他本來就已經對蘇家輕車熟路了,所以拉著妹妹就往後花園走。
此時的後花園裏,櫻娘和言哥兒還在尷尬中沉默。櫻娘覺得言哥兒挺奇怪,偷眼看他,沒想到言哥兒也正在偷偷地瞄著自己。兩人的目光相對,言哥兒不由得滿臉通紅,櫻娘則是有些無聊地輕輕籲了一口氣,四下裏張望著。
皇甫輝和皇甫晴到後花園裏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如詩如畫的場景:兩個人麵對麵站在花海之中,男的玉樹臨風,女的嬌美如玉,而且看起來還頗有含情脈脈的樣子。
櫻娘一眼瞥見皇甫晴,高興地跳著衝她招手:“晴妹妹,趕緊過來,好久不見了,可想死我了!”
皇甫輝便也跟著過去,幾個人見禮。櫻娘拉著皇甫晴的手對她和皇甫輝說:“這位是我家至交好友的孫子,從小就在我們家住,我管他叫言哥哥。”
然後又對言哥兒說:“言哥哥,這兩位是皇甫輝和皇甫晴。”
皇甫輝本來就對言哥兒有些醋意,一聽櫻娘說“從小”兩人就在一起,櫻娘還叫他“言哥哥”,聲音又嗲又軟,真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當下,他便心存挑撥,故意問道:“言世兄一直都在你家住?咱們也認識好幾年了,怎麼也沒見過他?”
言哥兒一聽這話,上下打量一下眼前這位少年,長得十分俊秀儒雅,而且還渾身貴氣。聽櫻娘介紹他叫皇甫輝,頓時想起了自己偷聽丫頭說話,談話中似乎說到皇甫輝對櫻娘有意。
他左看右看這小子都一臉色眯眯的模樣,而且櫻娘對這小子也是十分地友善,頓時臉色就陰沉下來。冷冷地說:“我自打櫻娘妹妹三歲的時候就跟她在一起,前年因為要去書院讀書,所以一直沒有回來探望叔叔嬸嬸。所以皇甫公子沒見過我也是很正常的。”
皇甫輝一聽言哥兒居然還敢挑釁,心裏火的厲害。可是礙著眾人都在跟前,自己也不好發作。兩個人就跟烏眼雞一樣左瞪右瞪,搞的皇甫晴心裏忐忑不安,隻有櫻娘還渾然不覺地跟幾個人聊著天。
再說紫蘇這邊和李夫人鬥智鬥勇,每當李夫人開口想要說結親的事情,紫蘇就得打哈哈遮掩過去。李夫人心裏著急,紫蘇也是倍感勞累。正在這個時候,管家過來稟報,說外麵有人拿了張名帖求見。
紫蘇還沒遇到過這麼正式的禮節,反正蘇子澈怕見李夫人,已經讓紫蘇扯謊說他不在家了,紫蘇便大大方方地將名帖拿到手裏。
隻見那名帖上寫了幾個雄厚有力的字:“世侄劉欽禹敬上。”紫蘇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誰是劉欽禹,隻好吩咐管家將人請進來。
沒過一會兒,一位翩翩少年走了進來,見到紫蘇倒頭便拜。紫蘇被他拜的莫名其妙,趕緊攙扶起來仔細打量。
隻見這位少年與皇甫輝年紀相仿,但是生的卻比皇甫輝更加俊俏,幾乎可以與蘇子澈年輕時候的美貌相提並論。他神采飛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迷人的魅力,使人看到他就挪不開眼睛。不但是紫蘇心裏暗暗稱讚這位美少年,就是李夫人一時之間也看得呆住了。
紫蘇看了半天,仍然不認識眼前這位美少年是何許人也。她疑惑的問:“這位公子是否認錯了人?我可並不認識你啊?”
那少年微微一笑,嘴角泛出一個小小的梨渦。他輕啟朱唇,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貝齒,笑意盈盈地說道:“蘇少夫人,說起來你們全家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您還記得那年在客船上險遭水賊殺害的劉天賜嗎?”
紫蘇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美少年是當初他們去楚州的途中救下的小名天賜的孩子,他不是叫劉善舉嗎?怎麼如今又改名叫劉欽禹了?
那少年仿佛看出了紫蘇的疑惑,解釋道:“欽禹是老師替我起的名字。”
紫蘇想起當年那個骨瘦如柴,連飯都吃不飽的可憐孩子,再看看如今站在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不由得一陣唏噓:“當初你才那麼一點兒大,如今卻已經長這麼高了。來來來,你跟嬸嬸好好講講分別之後過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