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
卻說李有才和胡夢蝶去趟海南,混得益熟。胡夢蝶上了班,林果又找,笑道:“這好不容易給你拉了幾個廣告,你卻一點麵子不給。”胡夢蝶笑道:“就你那幾個蝦兵蟹將的朋友,那一個是大方人,給點廣告,還不夠我喝茶的錢那。”二人話不投機,又吵了一場。
胡夢蝶這天閑著沒事,又去了巨業,見了李有才,胡夢蝶笑道:“本來不想來的,隻是心裏禁不住想,人不當腿的家,信步就來了。”李有才喜道:“你不來,我正要找你去那。”讓了胡夢蝶坐下,先將廣告的事定了,又道:“你頭一次來,我帶你各處轉轉。”胡夢蝶笑道:“你這裏烏天黑地的,那處好玩?”李有才道:“別的景致一般,我也不帶你看。我帶你下井看看。”胡夢蝶笑道:“那裏黑燈瞎火的什麼好看?我不去。”李有才道:“你這是小看我們這些挖煤的。不是和你吹,我現在搞的這個形象工程,不說井下你沒見過,就是到了廠區,碰到一個蚊子,也算我扯蛋。”胡夢蝶笑道:“就看這地上的大理石,這路邊的花壇,你屋裏這擺設,我早就信了。”李有才道:“到了井下看了,更叫你大吃一驚。”
二人才出門,迎頭碰上穆豔如。穆豔如看了兩眼,轉身去了。李有才忙隨後跟到辦公室,笑道:“又吃醋了。”穆豔如笑道:“你可是越來越長勁,眼光越來越高了。”李有才道:“你別誤會,不過是電視台來的一個朋友。”那邊胡夢蝶才一站,卻叫大個黃看見,忙叫到一旁。胡夢蝶道:“你幾時進來的?”大個黃道:“才進來沒多久。你和李總要說得上話,好歹給我搭個話。我這人懶慣了,他也太霸道,整個土皇帝,槍打不穿,炮轟不爛的,整天叫他使喚的我跟孫子似的,我有點小煩。”胡夢蝶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等見了李有才,就給大個黃添幾句好話,李有才滿口答應下來。
到了井下,胡夢蝶見大理石鋪地,兩旁養著金魚,擺著鮮花。胡夢蝶道:“這花雖是好看,整天不見陽光,也活不長呀。”李有才道:“每天一早用絞車拉上去,曬好太陽再送下來。”回頭對跟著的幾個道:“這花有點蔫了,拉上去曬一曬,實在不行,就打電話叫再送。”胡夢蝶道:“我的老天,這要花多少錢那?”李有才道:“有些人想花錢沒有,我這裏則是有錢沒處花去。你隻要有主意出,我就有錢出。”二人說話一回,到中午,胡夢蝶吃過飯才走。
卻說大個黃自從胡夢蝶說過情,事也就少了,一早開著車,四處逛著吃早點。這一早,吃膩了小籠蒸包,喝煩了羊湯早糝,又趕著去吃羊肉串。到了燒烤城,遠遠就看見王小蘭立在門外,不由讒得心慌,將車停下,笑道:“老板娘,給我先上二斤啤酒喝著。”王小蘭道:“本店早上不開業。”大個黃卻坐著不走,說些閑言碎語,聽得王小蘭心煩,就要發作。
石正恰從外麵買了羊肉、木炭回來,見了大個黃,依稀是畫中之人,也不管王小蘭臉色如何,到裏間拿了兩瓶啤酒出來,問道:“你是大個黃?”大個黃將眼一瞪道:“我就是大個黃,也不是你叫的。”石正道:“你是便好。”說著到裏間去了。
王小蘭跟到裏間問道:“你認識?”石正道:“也是剛認識。你先問問他在那兒住,我再下手。”王小蘭道:“你先說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石正道:“現在說了也說不清,你先問了再說。”王小蘭就端二個小菜出來,笑道:“不上班了,這一早起來就喝啤酒。”大個黃道:“我喝酒就是上班,上班也是喝酒,兩不耽誤。”王小蘭笑道:“天下那有這麼好的差事,你當心把我這帳蓬吹上天去。”大個黃道:“你出門看看我這車,就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了。在車全市就三輛,趙市長剛換了一輛,我們巨業李總一輛,我一輛。”又涎著臉道:“不好意思,我出來還忘帶錢了。”王小蘭道:“這不要緊,我就先將車扣下。”大個黃道:“你扣車心也太狠了點,不如把我這衣裳扣下。”王小蘭道:“你這破衣裳不值什麼錢。再說了,你老大不小的,光著身子回去也不雅吧。”大個黃道:“你還別說,就我這身肉,大姑娘,小媳婦人見人愛,人見人喜。”
大個黃正信口雌黃著,石正打裏麵出來,將盤子、啤酒收了,一古腦倒進了垃圾桶。大個黃急道:“你怎麼回事?”石正道:“我在喂豬,你吃不飽就伸頭再吃。”大個黃大怒,氣衝衝先照定石正迎麵打來。石正卻是不慌,一側身,把拳接住,複一掌打在肋下,再一腳,直踢大個黃下腹。大個黃力大身笨,又貪吃了許多的油水,躲不及,一腳被踢個正中,踉蹌幾步倒在地上。四周的人群一時紛紛駐足觀看。大個黃明知不是對手,掙紮起來就要走,又被石正緊趕幾步,使個勾子把大個黃勾翻在地,劈胸踏住。
大個黃大叫道:“你不怕打死人,你就照爺用力打,你爺哼一聲不算好漢。”石正道:“你這鬼頭,還敢嘴硬,我不打死你,叫你原樣回去,也不算好漢。”輪起拳來就是一頓好打。雖沒太用力,這一頓拳,還是把大個黃打的欲架不能,欲躲無處,“嗷嗷”怪叫,連叫“停手”。王小蘭見大個黃滿臉是血,漸漸出的氣多,進得氣少,躺在地上再也不動,也恐出了人命,忙上前來拉,那邊也有幾個上前來勸。又有好心的報給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