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由基送走趙油頭,又去找餘招招。餘招招卻是麵帶不悅,道:“我還以為你失蹤了那,正想登報找人那。”錢由基笑道:“說起來這陣子太忙,話又說回來,再忙也不該冷落了老朋友,隻是來得勤了,又怕找人煩。”餘招招道:“你不愛來就說不愛來的,何必扯上那個拉上這個的。”錢由基笑道:“這陣子鄭大詩人可是常來?”餘招招道:“常來,昨天晚上還一起跳了舞。怎麼,你是盼他來,還是煩他來?”錢由基道:“他是他,我是我,他不關我的事,我也不關他的事。可有一樣,我聽說他最近削尖了腦袋要給李龍王當女婿哩。”餘招招道:“這是他的事,與我無關。說你的事吧。”錢由基笑道:“看了形象小姐大賽的廣告沒有?”餘招招道:“看了怎樣,不看又怎樣?”錢由基道:“我出資,你來捧場,隻要參加,保證進三甲,資金不低於五萬。你看如何?”餘招招笑道:“我要是去,必是頭一名。隻可惜,本姑娘不缺錢花,這十萬元就讚助那些叫花子吧。”錢由基好說了半天,餘招招也沒點頭,隻好做罷。
餘招招嘴上不說,心中不快,到下午,鄭無經又打來電話,約著出去。餘招招有心整治他,就叫了潘金龍來。潘金龍也因童語荷冷落,正在失意,沒下班就到了。餘招招見了笑道:“幹什麼垂頭喪氣的?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讓人一腳踹了。”潘金龍道:“這回還真不是那回事。你說說,自打我二姑夫要來投資房地產,我就忙前忙後的跑。現在好了,事情辦成了,也開工了,卻把我扔到了一旁,什麼沒有,倒成了我姐我姐夫的功勞了。”餘招招笑道:“俗話說了,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還不是覺得你小,叫你先鍛練鍛練。”潘金龍道:“這話說得。一個字,就是爹媽偏心,沒別的。”餘招招也笑道:“怕是你討不了人家童姑娘的歡心,才弄得這灰頭灰臉的吧。”潘金龍道:“先不說踹不踹,反正見了沒好話。招招,以我看,我也不找了,你也別找了,幹脆,我倆結婚就得了。”餘招招笑道:“打住,就你這花心大少,還不怕我一刀殺了你。我是寧可助紂為虐,也不願玉石俱焚。”
二人正說著,鄭無經就到了,見了笑道:“今晚那兒去?”潘金龍道:“先上滿星找牛哥喝酒去。”餘招招道:“叫他請客。”三人到了滿天星,牛千葉也象是串通好的,迎出來笑道:“五姑娘、潘少爺,什麼時候混上保鏢了。”餘招招笑道:“鄭大詩人可是趙市長的欽差,亂說話可是要殺頭的。”牛千葉這才忙著問候,讓到辦公室坐下。
潘金龍道:“牛哥,我們找你喝酒來了,喝不倒你明天再請。”牛千葉道:“太白酒樓剛上的鮑魚宴,我請你們去嚐一嚐。”餘招招道:“就在這兒喝,這兒熱鬧。”牛千葉道:“也好。”就叫白靈出來道:“你叫人定桌六百的送來。”白靈進來也不言語,聽了轉身去了。
餘招招笑道:“嫂子不太高興?”牛千葉道:“別提這個婊子。我追她時沒少費功夫,到手卻是個破爛貸,這陣子叫我沒少打。”潘金龍道:“打得好。”餘招招道:“牛哥,你這也太不開化了。就興你們男的朝三暮四的,就不許女的有個紅杏出牆。”潘金龍道:“招招,你這就不懂了。女的要是萬一紅杏出牆了,她有記號。這男的就是風liu成性,朝雲暮雨,他卻沒記號。鄭大詩人,我說得對不對那?”鄭無經笑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一向主張用情專一。要是你認為沒有什麼約束你,這或許是上帝的錯,或許是上帝的高明之處。”說著,菜到了,牛千葉上了酒,讓著三個到桌上。
餘招招道:“女士優先,我坐上首。牛哥是處級,挨著坐,潘金龍是科級,再往下。鄭大詩人沒級,就坐下首吧。”潘金龍拿著酒瓶子,左右開不開,牛千葉笑道:“這男人就是笨,遠不如公獅子聰明。”潘金龍知牛千葉有意點鄭無經,故意問道:“牛哥,你這話怎麼說的,難道我這人還不如個畜牲。”牛千葉道:“這裏有個典故,不知出自那位高人之口。說這男人整天出去拚命掙錢,到頭來,還要處處受女人的指使。這公獅子則不然,打獵捕食都是母獅子的事,公獅子什麼都不幹,唯一的事就是睡覺交配。你說說,是男人聰明,還是公獅子聰明?”潘金龍道:“這麼說來,還是當公獅子比當男人好。”鄭無經明知是說他,也不以為然,笑道:“正因為公獅子聰明,所以到現在還是畜牲。這男人正因為笨,所以到現在卻成了萬物之首。”餘招招道:“越說越難聽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