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剛手未抬起,就叫窗外有人叫一聲道:“小子,過了我這關再動手不遲。”“呯”的一聲,窗子“嘩”的聲碎了。牛千葉等人扭頭看時,見自窗外跳進條大漢,穿一身黑衣褲,包著頭,隻露出一對三角蛇目。牛千葉道:“來的什麼人?”李道通道:“你真爺爺。”搶上來,一腳先把牛千葉踹出兩、三米。牛千葉那吃過亐,槍不在手,也使不出性子來,隻叫亂打。
褚剛、範自寶二人,先衝過去,和李道通交上了手。不過三、五回合,二人不是對手,範自寶先叫一擊蛇形手,點在前胸上,撲到在地,褚剛也叫又一記長腿,打倒地下,餘下的更不要說。李道通上前將田文彪解開,用手將後領一提,跳上窗子,翻窗而去。牛千葉跳腳罵了一回,隻得帶人先回歌舞廳。
牛千葉天明才起,就有警察來傳,叫往局裏報到。牛千葉到了李長順辦公室,見叔叔牛得貴也在,知必有大事,也不敢言語。牛得貴上前指著道:“正事沒有,就知道出去惹禍。社會治安有警察管,那個用你插手了。”又對李長順道:“李局長,按規定辦,該關的關,該罰的罰,等回去我再教訓他。”李長順道:“千葉,你叔也在這。我問你,昨天下午你和誰打架?”牛千葉笑道:“那叫什麼打架,不過是我出去玩,見他們兩家打架,上去勸開罷了。”李長順道:“大地集團的懂事長田文豹告上來了,說你擅自帶人到工廠鬧事,打傷數人,還抓走苦主一名。錄像帶還看不看了?”
牛千葉見瞞不過去,便道:“不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李長順道:“那好,根據規定,暫關你禁閉七天,寫檢查一份。”牛得貴一旁道:“七天少了,先關他十天半月的再說。”一旁有警察帶了牛千葉下去,這邊牛得貴和李長順又說會子話才散。
餘招招一早也到滿天星歌舞廳,本是要找牛千葉要人,卻聽白靈說關了禁閉,才料此事與牛千葉無關,忙給童語荷通了信。童語荷一直守在電話機旁,下午又下了一場雨,空氣明顯有些轉涼了。算一算日子,到中秋節也就三天的空了,想一想父兄之事,不由愁腸百結。到中午,又接了電話,卻是要她帶足贖金,晚上十點聽信,又要了童語荷的手機號。童語荷接了電話,也不敢耽誤,先打電話給了吳應輝。吳應輝接了童語荷出來,那邊又叫來了趙洪升。趙洪升正因數案不破,毫無進展,被李長順喝斥幾回,心燥不安,聞聽吳應輝來信,以為機會,當下叫了兩個得力助手到了。
吃罷飯,叫了房間,一行五人到裏麵說話。趙洪升道:“到晚上,他若是來叫,童姑娘盡可去,我們三人回頭暗自跟著。我再另叫大隊人馬伏在車內待命。”說了,又拿出一個微型對講機來,給童語荷戴在身上,安頓畢,這才帶人去了。吳應輝則送了童語荷暫回家裏休息,養足精神,以便晚間行動。
童語荷一肚子心事,人雖躺在床上,卻翻來複去睡不著,便到街上買點東西,先回廠子裏去。到了廠子,見母親程學英也在,正和工人說話,細一聽,才知已將廠子暫停了,勸著眾人暫且回家。程學英回到辦公室,猶帶著三分火,少不了先對童語荷發牢騷道:“你哥這個混小子,到那去也不說一聲,好歹叫狼吃了罷,也省得我以後替他操心了。”童語荷忙勸道:“哥還能去那兒,不過是說出去找找活,跑跑業務,有個三、五天也就回來了。”程學英道:“你也別替他瞞著,你也好不到那兒去。整天外麵跑著,家裏一點事也幫不上。你說你,和那個姓吳的還往什麼?還虧是個什麼公子,一點小事也辦不成,白吃幹飯的。”
童語荷受了她母親一通埋怨,雖有委曲卻說不出口,情急之下,騎上摩托車到醫院裏去看她父親去了。到了醫院,見童德忠正躺在床上,正數著手指頭自言自語。童語荷拿出香蕉,剝一個遞過去道:“爸,你又在算什麼那?”童德忠道:“我算一算從我們家辦廠子,前後總花了多少錢了。我一算那,你的嫁妝錢花了,你哥的新房錢也花了,就剩家裏那一套小房子了。要是也賣出去,我們還能再湊個十幾二十萬的。”童語荷知其父一向遇事擰不過彎來,就勸道:“爸,醫生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多想,靜心養病的。”童德忠歎口氣道:“我要是能不想那就好了。”側過身去,又數著指頭算起來。等一時,程學英也到了,童語荷便起身回廠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