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先到家中,隻說外頭治安不好,要給李曼兒買輛車。黃婉玲道:“你打算買什麼樣的車?”李有才道:“太便宜了說不過去,三十多萬,四十萬上下,閨女出門我才放心。”黃婉玲道:“你給小曼商量吧,她同意,你就拿錢買去,她不要,你也別想拿去送人。”李有才又到公司,見了穆豔如道:“我想給小曼買輛車,錢從那支合適?”穆豔如道:“多少錢?”李有才道:“三、四十萬吧。”穆豔如道:“倒不必從公司支了,幾個銀行的貼息錢,還能湊夠了。”
李有才道:“你怎不嘮叨那?”穆豔如多天不見李有才,又見胡夢蝶當了主持人,也生怕再疏遠了,就笑道:“我還能和孩子一般見識。我頭年就有這個意思,錢早就準備下的,一會我去提來。”李有才道:“先一停,我再問問閨女。”打了電話給李曼兒。李曼兒卻說用不著,經不住李有才一勸再勸,隻好應下。
先不說李有才如何提車,且說李曼兒嘴裏雖是答應了,了未放心裏去。近中午,唐聞鶯打來電話,說起童語荷之父之事,約著到醫院去看望。李曼兒如約見了唐聞鶯,街上買些花籃、果籃、牛奶之類,知童語荷正好在醫院,上樓看望了一回,又陪著說些話。
一會,童語荷陪著走出來,笑道:“我欠你們的情還沒補,你們來了,正好我請你們吃一頓。”拉著二人到了酒店,因要還錢,又叫了趙雅蘭、沈勤勤、餘招招三人。餘招招接了電話先到了,一時沈勤勤也到,趙雅蘭也開著新買的汽車,打扮的端端正正的到了。童語荷客氣幾句,將錢一一還了。餘招招道:“你們家正缺用,還還什麼那,權當是我們幾個讚助了。”眾人也附和稱是。童語荷卻是堅決不納,隻好各自收了。
六個姑娘家見沒外人,童語荷又勸幾杯酒,屋裏尚熱,都將外衣脫了,說說笑笑,鬥嘴喝酒。沈勤勤問趙雅蘭道:“趙姑娘,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車?”趙雅蘭道:“拍電視劇時學了幾天,也沒怎麼上過路。小凡說沒車不成個樣子,這才買下的。”餘招招就道:“我們姐妹六個,不能就她一個有車,到年底,有錢沒錢的也都湊一部來。可說好了,誰誤了期可是要罰的。”唐聞鶯笑道:“我可說好了,到年底沒有金龜婿上鉤,我是買不起車,罰輕了我認,罰重了我可不認。”
餘招招也笑道:“你要是有那金線鉤子,也借我用用。”唐聞鶯笑道:“在位的那個沒有,你偏就和我要,我還不知道和誰要那。”童語荷笑道:“趙姑娘的好使,李姑娘的管用,你們先一人借一個吧。”李曼兒笑道:“即便是有,我們也是直鉤,有道是是薑子牙鉤魚,願者上鉤,可不是釣上來的。”沈勤勤笑道:“依我說,你們誰也不用借鉤子了,我給你們一人貼一張告示得了。上麵寫上:今有二女,才藝俱佳,垂鉤龜婿,願者上鉤。”眾人說笑一回,又劃陣子拳,鬧了約有兩、三個鍾頭,都有了三分酒意。
一時說到童家的事上,唐聞鶯站起來道:“要是小蘭在,她會怎麼樣?”餘招招道:“那還用說,一準到他辦公室裏痛罵一頓。”眾人齊笑道:“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童語荷才要攔住,唐聞鶯笑道:“拚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到這份上,還怕他什麼。”童語荷道:“我怕他?我早想給他幾個嘴巴子了。”
眾人出了酒店,都上了趙雅蘭的車。童語荷坐到前排,餘下的四人都擠在後排,趙雅蘭開著車上路過了江,直往江北去了。路上,沈勤勤道:“是不是先給鄭無經起個綽號,到時我們才好罵的痛快些。”大夥說來說去,就給鄭無經起了個綽號,起名叫白皮黑心四眼狼。到了區政府大樓前,幾個人下了車,才要進大樓,卻有警衛攔著,李曼兒將趙雅蘭往前一推。那兩個警衛見是趙雅蘭,知是播報新聞的,也不敢再攔,讓著眾人進去。
鄭無經正辦公室裏琢磨事,見門外進來童語荷一行六人,也不叫他說話,你一言,我一語,指著鼻子亂喝斥了一痛。那鄭無經見講理不過,將手一指,大聲道:“這是我的辦公室,都從我這裏滾出去。”不說滾字還好,話音未落,不知誰喊了一聲,“打他。”六個姑娘,也不分拳重拳輕,或打或撕,將一個屋子弄的亂糟糟一片,滿地紙飛書走。
這一打不要緊,先驚動了相鄰的代區長蔡敬德,看了一眼,忙將辦公室主任鍾光武叫來道:“快叫警衛來,都趕出去,大鬧區政府,成何體統。”那鍾光武卻不動地方,笑道:“蔡區長,今天將這六人趕出去不難,到明天就會有人將我們趕出這區政府去。”蔡敬德將眼一瞪道:“難道我不敢抓人?”鍾光武笑道:“要是來的是肖、方二位市長呀。”蔡敬德忙道:“有話你說。”鍾光武道:“我其實早看見了,卻沒敢阻攔。那個趙雅蘭是方市長未來的兒媳婦,到年底準備就娶,我們先不說了。那個瓜子臉的叫餘招招,她們姐妹五個,五個銀行各占一個,四個親家位居行長,是有名的五鳳棲金,招惹上她了,就等於是將銀行盡數得罪了,這個也可以不說。那個長條身材,大眼睛的可是李龍王的千金,李家和肖家又是幹親。前幾個月,常區長那裏就因為一句話,先得罪了這位千金,叫李有才圍著大院罵了個狗血噴頭,到頭來還得陪著好話,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