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湯海龍,自見李道通二人去後,忙打電話給趙振先,半是哭著半是說著,將事情一一講了一遍,叫趙振先先來救他。趙振先聽畢喝道:“你犯了這等死罪,我如何救你。”湯海龍哭道:“舅舅但救我一命,外甥這條命就歸舅舅使喚。舅舅但看我媽的麵上,先來救我,遲了就沒命了。”趙振先也度下步用人,便道:“我就是救你回來,警察那裏正疑你是主犯,又豈肯也饒你一死。”湯海龍又哭道:“舅舅若肯救我,這也不是難事。”
趙振先想了想道:“你想要命,當依我言。先叫你媳婦報案,稱你遭人綁架,索金五十萬。其餘之事,不拘大小,都推到高暉身上即可。”湯海龍道:“我聽舅舅的,這就往家裏去電話。”第二天晚上十二點,湯海龍又打電話,趙振先道:“我聽說郭詳明此時正在新城圍捕李道通。不管結果如何,你等一下,等有了結果,再叫你媳婦報案,救你回來。”湯海龍連口應了,卻恐李道通不死,回來加害,忙打電話給老婆,叫她馬上報案。湯海龍的老婆眼見孩子要出世,也怕再沒了爹,挺著肚子忙到警察局裏報案。
李道通也早疑湯海龍有異心,從物貿大樓出來,也不直接去見湯海龍,也現了原身伏在林間地溝處觀望,果見不遠處有兩名便衣守著。借著夜幕,先招來一條小蛇,前去引誘,這頭先咬死一名小解之人。回過頭來,又將慌亂的那另一個也一口咬死。這才到屋裏將湯海龍捆起來,帶往山中,藏於洞內。
不要說,李道通先就皮腰將湯海龍爆打一頓。湯海龍便跪在地上,指天賭誓,物貿大樓絕不是他的事。李道通罵道:“你賭誓也罷,不賭誓也罷,你們這兩等鳥人一點道義不講,早該死。”當下將湯海龍搜了身,也沒見著手機,原來湯海龍半道上偷偷扔了。就用繩子將湯海龍攔腰栓住,再叫兩條大蛇看住。湯海龍又求道:“大哥,你小侄即要出生,兄弟媳婦又下崗在家,我若不回去,你叫他們如何生活?”李道通道:“我姑且饒你一命,你還敢羅嗦。我本來是叫你一死,眼下卻改了主意,我殺一個,你就替我背半條人命。”
湯海龍道:“大哥,雖說你殺了不少警察,警察也都不是吃幹飯的,早晚叫他們抓住,也是死路一條。依兄弟之見,不如早去自首,興許還能活命。”李道通大笑道:“我要走便走,那個能找到我。我要似你們兩個不道義,張口水管裏吐兩口味沬,叫全城一個不留。待我結果了石怪,消了心中之氣,便放你去自首。”說了,大步又出去了。
卻說郭詳明暫回到老政府辦公室,方冠中也未走。見郭詳明回來,問了問情況,將郭詳明請到小會議室,倒杯茶道:“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郭詳明道:“方市長有話請講。”方冠中道:“郭市長到任,大張旗幟,懲治貪官酷吏,雖說乃穩定一方,造福百姓之舉。目前看,涉案多為集團,一牽百動,都是要害部門首當其衝。稅務工商兩局局級已抓六人,兩局人數,十停去了五停,涉案者多達三、四十人之多,財政、土地、司法也多有大案,科技、農業小案不盡。現在我所慮者,此役戰罷,十室九空,有誤中州發展。”
郭詳明道:“方市長請講下去。”方冠中道:“依我之見,不如擇大舍小,取重就輕。大案不能手軟,可以一查到底,小案卻可以網開一麵,凡能主動承認錯誤,退還贓款,可以記錄在案,暫不過問。待大局穩定,再別行處置。這樣,即不影響正常工作,又能達到預期的目地。”郭詳明也度涉案者眾多,小案不結,大案又警力不足,兩麵受製,便道:“我知方市長之意,不是為他人說情,而是為中州之利。待明天商議後,可以參照執行。”方冠中笑道:“來說是非事,便是是非人。郭市長能不它想,也在我所意料之內,實乃中州之幸。”
郭詳明道:“我們雖說身為一市之長,然而上不懂天文,下不識地理,即不能統企業戰於商場,又不能興農業伏首田間。所以,我們首要的任務,並不是領著隊伍朝前走,而是要擇好伍長。即然要擇伍長,必先去汙除垢,而後才能納新容士。否則,汙譚濁水,賢士遠避,則不能為其所容。”方冠中笑道:“我並沒有藏汙納垢之意,不過是先去魚龍,後去蝦蟹罷了。”郭詳明也一笑道:“說的都是一回子事嘛。”
送走了方冠中,郭詳明看會子材料,張光北又陪著李長順匆匆進來道:“李局長去晚了一步。守在東郊的木屋外的兩名警察俱遭毒手,全部死於毒蛇咬傷。”郭詳明大驚,問道:“物貿大樓的現場四百米封著,怎麼會又傷人?”李長順道:“謝隊長帶人到時,人已死了,屋內發現曾有人住過,留下一些生活用品。”郭詳明道:“連夜請湯海龍的家屬到警察局,協助調查,看是否有隱情在內。”等李長順走後,郭詳明和張光北商議一陣,看看天色近明,便道:“我們到警察局看看去吧,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那。”才到警察局大院外,早聞哭聲一片,郭詳明連連歎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