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回下 尖塔(1 / 2)

木慧還惱道:“要不是看郭市長以禮相待,不便推辭,要和這種野貨共事,我早罷手不幹了。”石正一旁道:“要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何必舊事重提那?”木慧白了他一眼笑道:“李姑娘都不當一回事,你操的什麼心那?”問李曼兒道:“要是陣膽在朱金鳳手中,當如何?”李曼兒道:“不知道。”木慧笑道:“幸好,風陣機關還在陣中。我在西北風沙之中,見有四個蟻兵抬著一個狀如尖塔似的機關,沙陣一動,裏頭白光閃爍。四周有百十個人守著。除此之外,再無可疑之物。”

石正道:“你即然發現了,何不順便摧毀它?”木慧道:“你說的倒是容易。高丙一箭,差點射中我,遲一遲我命就掉在風陣裏了。”李曼兒道:“能不能請木姑娘前頭引路,我們先擊破尖塔那?”木慧道:“我要是引路,必需飛在前頭,人單勢孤,凶多吉少,不行。”西門穀一旁聽不下去,冷笑道:“即然怕死,何必前來。”木慧將眼一豎,惱道:“我來是為了破陣,不是為了送死。你個三歲娃娃,懂得什麼,也敢多嘴多舌。”說罷,出了軍帳,振翅回了棲鳳坡。

李曼兒獨自從軍帳中出來,走到無人之處,不由落下淚來。童語荷悄悄走到她身後,攬著道:“委屈是嗎?男人大都不知好歹,錢由基也在其中。他這次出逃,必死無疑,忘了他吧。”李曼兒道:“我何嚐不想忘了他那。隻是每晚做夢,夢見他趴在懸崖邊上,向我招手,叫我救他。”童語荷道:“日有所思,夜裏才有所夢。你即然怕夢,晚上過來和我一起睡好了。”李曼兒道:“謝謝你了,軍營之中,多有不便。忙一忙,累了或許就過去了。”

李曼兒晚上又找來石正、西門穀、南宮劍三人道:“木姑娘即然不肯引路,我們還需要借助警犬,快速找到蟻兵的位置才好。”石正道:“那我再進陣看看。”李曼兒道:“警犬數目不夠,我們又不能久拖在風陣中。”叫西門穀前去催促警犬一事,南宮劍操練部隊,自己再和石正進陣。

二人進陣一陣,並不見有人馬來攻。李曼兒歎道:“不帶部隊,敵人不攻,要是帶部隊,徒增傷亡。”二人撤出風陣,回到軍營。李曼兒見一旁有假人,靈機一動,連夜叫多備一些。又請示郭詳明,調來履帶式挖掘機二十部,將手臂卸掉,四周用支架鋼板焊起,將假特警、士兵紮在周圍,做成環形陣的樣子,內設狙擊手兩名。

童語荷見了問道:“這有什麼用?”李曼兒道:“以虛攻虛,以實攻實。”童語荷道:“此計雖好,可惜隻能夜戰裏使用,白天要用,效果不好。”李曼兒道:“我就是想著夜裏攻進風陣裏去。”童語荷道:“夜裏進攻也有不便處。特警、士兵雖有紅外線夜視器,人體帶有溫度,容易被察覺。骷髏兵、草頭軍都無體溫,弩槍又無光,打起來無聲無息。夜戰明顯吃虧。”李曼兒道:“童幫主說是有道理。那就在天沒明時進陣,多帶燈火,到天明交戰。交戰之時,再以煙霧彈降低可見度。這樣,假兵在前,真兵在後,根據對方人馬動靜,判斷其真假。”童語荷道:“即然如此,不必再等,一早就攻陣。”李曼兒勸道:“警犬還未到。等一切就緒,我再請木姑娘隨隊前往,務必一戰全勝。”二人商議完,李曼兒回到自己軍帳中

臨近晚飯,南宮劍就帶著夥食班的幾個人到了,進帳道:“市裏怎麼搞的,夥食一天不如一天了。”李曼兒忙道:“怎麼回事?”夥食班的人道:“我們在棲鳳坡時,每天三餐,都是熟食熱飯,有葷有素。到了這邊,不知怎麼回事,一天差似一天了。起初幾天還生熟各半,這一陣子都是生米生麵,白菜土豆,肉一點沒有。幾千人吃飯,不過十幾個鍋灶,就是一天忙到晚也做不出來。”

李曼兒即同眾人出來,路過石正帳中,見石正顯了木形之身,正在吸取地下營養,就叫回石正道:“怎麼,你也不夠吃嗎?”石正道:“雖然夠吃,就是太過素了,吃了不頂事,兩三個小時就餓。”李曼兒聽了,忙進了夥房,見果然半點葷腥也無,就問送菜的道:“為什麼不送熟食了那?”那人道:“方市長恐怕熟食不衛生,故此不叫送了,隻叫送新鮮的生食,現做現吃。”李曼兒又問道:“怎麼不見送肉那?”那人道:“方市長恐怕肉吃多了上痰,又趕上最近鬧瘟病,也暫時不叫送了,隻叫多送青菜。”李曼兒道:“那就請你回去告訴方市長一聲,再不送肉來,我就另找賣主,賒帳吃肉。”那人連聲應著。

因大夥都知道,棲鳳坡、西嶺大道兩邊夥食不同,是有意為難。又知道郭詳明尚在棲鳳坡駐守,方冠中是暫代,故不敢耽誤,連夜寫了報告,由江濤轉到小金山上,趙雅蘭代收了。

又過數天,西門穀帶回警犬三十餘隻。李曼兒又安排了狙擊手和警犬的一對一訓練,屈指算來,已近二十天,天氣也到了六月下旬。天氣漸漸炎熱,雨水也多了起來。這一天雨過,李曼兒製定好詳細的作戰計劃,差人報給郭詳明。郭詳明回道:“不必再報,隻報勝利的消息即可。”李曼兒再請木慧。木慧也不願見麵,言攻陣時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