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漢曾光拉提三人顯然是注意到了朝徽州路上愈發多的江湖人士,所以今天的話也少了許多,一路上開始埋頭趕路,但人是鐵飯是鋼,到了中午,人受得了,馬匹受不了。
所以找到了一個依山伴水的小湖,平坦恰好又在官道旁邊。
當商隊到達的時候,已經有別的商隊坐在小湖畔休息,其中不乏江湖人士。
將馬匹安頓好,眾人圍著一旁吃幹糧,不算大的小湖畔,幾撥人倒是安靜的很。
淩心安隨意的吃了幾口幹糧,便坐在一旁默默休息,雖然不說話,但體內卻一直保持運轉仙清口訣,不斷的增加實力。
“哎喲,老道走路累了,身上也沒什麼幹糧,各位好心人,可否分點幹糧給老道我啊!”這時,從樹林一側,冒出一個約莫花甲,穿著青色袍子,背著個布簍,手中拿著一根竹子,上麵掛著一張帆布,寫著兩個字:道佛,帆布迎風招展,但這根竹子貌似被用來趕路的,笑嗬嗬的走了出來。
眾人巡音望去,原來是個江湖道士,看著他,江湖人士紛紛轉頭,不再關注,而商販們則是多看幾眼,但卻沒有一人主動分享。
老道士看著無人應答,也不介意,走到湖邊,從背簍中拿出一個黑金色的缽,就要朝湖水盛水。
“道長,生水少喝,我這有開水。”淩心安忽然開口道。
老道士聞言,回頭望著淩心安,手舉在半空道:“小子,老道我活了大半輩子,你還是第一個跟我說少喝生水的人,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淩心安道:“道長,病從口入啊!”
老道士一聽,當今將缽收回,走到淩心安身旁道:“此話甚是有理。”
淩心安遞過自己的水袋,同時拿出幹糧道:“道長是追求長生之人,養生之道不應如此嗎?”
“哈哈,小兄弟,老道可不是追求長生之人,老道追求遊戲人間。”老道士邊吃邊笑道。
淩心安道:“那請恕晚輩有眼不識泰山。”
“小兄弟,多謝你,好人呐!”老道士抹了抹嘴,卻是將幹糧往自己的背簍塞,淩心安當作沒看見,商販幾人卻是目露鄙視。
“道長,這是往何處去?”
老道士蹲在地上,望著天邊悠然道:“走遍這天下!”
“不過呢,當下卻是去洛州!”
淩心安道:“為何?”
“這天下都朝著洛州而去,不是有個人拿著血姬,送寶刀到仙清門,這天下江湖人士都朝那裏去,老道我也去湊個熱鬧。”
淩心安笑道:“所有人都去湊熱鬧,當真是不怕死嗎?”
老道士斜眼微眯望著他道:“這江湖沉寂太久,熱鬧一番也不是壞事。”
淩心安苦笑,兩人正聊天,田漢過來說要準備啟程了,淩心安站起身:“道長,那祝你得償所願!”
但老道士也站了起來道:“小兄弟,我看我們有緣,反正也是同向,不如同行如何?”
淩心安道:“我可是護衛,很厲害的那種,至於放不方便,你得問我掌櫃的。”
老道士笑嘻嘻道:“去去便回!”
果不其然,老道士隨意在三位商販麵前不知說了什麼,三人便齊齊點頭,看此情形,老道士顯然是可以和淩心安一道上路的了。
淩心安無所謂,這一路上看著很多江湖人士,但是現在誰也沒發現淩心安的身影,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更多的人是匆匆忙忙的朝著洛州方向而去,希望能趕在他麵前,可是誰也沒想到,淩心安居然慢悠悠的而去。
老道士和淩心安坐在馬車上,兩人各坐一側,不需要自己趕路,老道士整個人靠在馬車上,逍遙自得。
武郎望著老道士,目光時不時的望過來,隱含警惕,淩心安笑笑,這一路上反而沉默了許多,而老道士也許是走累了,靠在馬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打起來呼嚕。
田漢歎氣:“楊兄弟,你可知道我們行商的路上最怕遇到什麼人嗎?”
淩心安道:“不是土匪和官員嗎?”
田漢搖頭:“這些自然也怕,但更怕的是遇到和尚尼姑和道士。”
淩心安驚訝:“為何?”
“尼姑和尚和道士,因為他們愛管閑事!”
淩心安頓時哈哈笑道:“此話有點道理,尤其是那些和尚尼姑,遇見不平,便要上來幾句阿尼陀佛的,煩人!”
田漢道:“但又不能得罪,這些出家之人,遊走天下,見多識廣,隻要和他們打聽一下,這天下事沒多少他們是不知道的。”
淩心安道:“田主顧,你這是又愛又恨啊!所以道長相邀,你卻不能不同意。”
田漢苦笑,卻也沒否認,但老道士此時開口了:“田主顧,你忒也小氣了,多老道一人,你吃虧不了,說不定等會你求我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