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空冥盾，實在是名不虛傳。”
他麵色變得有些凝重。
抬起頭，發現蕭骨正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他。
他不由得咧嘴一笑，心道：“既然你覺得我是怪物，那我就更加怪物一點，讓你再驚訝一把吧。”
他放下手臂，劍尖垂地，閉上了眼睛。
“嗯？他怎麼了？”蕭骨本想衝過去的，突然看到穆憶塵這幅樣子，有些驚詫。
穆憶塵沒有理會外界的變化，緩緩進入了空靈劍道的境界中。
他摒棄了對外界的感知，隻想著他自己，還有他手中的劍。
漸漸地，他覺得周身的戰台消失了，對麵的蕭骨消失了，偌大的廣場消失了，整個邪雲門，整片天地都消失了。
“噌……”
他猛地竄了起來，速度之快，嚇了眾人一跳。
“錚！”
劍靈感知到他的心意，嗡鳴了一聲，緩緩向他靠了過去。
“人劍合一！”
“……”
人們呆呆地看著突然衝到天上的穆憶塵。
一片金光幅散而過，伴隨著熾熱而飄搖的火光，將穆憶塵包裹在內。
凶猛的靈氣之海在他周身晃動開來，他看上去，好像變成了一尊戰神一樣。
他手臂微微一動，刹那間，他手中的焚心光劍消失了。
而他背後升起了一柄三丈多高的巨大虛無光劍，將他牢牢包裹住了。
“錚！”
巨大的虛無光劍再次發出了一聲劍鳴，整片天地，似乎都在這聲哀戚的劍鳴之上，微微震顫了一下。
“天啊，這是什麼……”
蕭骨仰起頭，看著麵前拔地而起的巨大虛無光劍，心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震撼和恐慌。
但他畢竟是個靈王境，快速反應了過來，爆發靈氣：“空冥盾！”
直覺告訴他，這東西隻有空冥盾能抵擋一二。
“噌……”
下一秒鍾，穆憶塵就在上百道震撼的目光之下，朝著蕭骨衝了過去。
“歸墟之劍！”
“一劍斬破千軍萬馬，一劍震碎星海山河！”
“咣！”
“啊啊啊！”
巨大的虛無劍頭，終於轟撞在了那麵光滑如鏡的盾牌之上。
而那穿透雲霄的尖叫聲，不是蕭骨發出來的，而是看台上數百名弟子共同發出來的。
人們露出或是震驚，或是惶恐的神色，紛紛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大家的尋常認識了。
“砰！”
偌大的空冥盾，倏地破碎了，碎的渣渣都不剩了。
“咣！”
蕭骨猛地轟砸在了地上，將戰台砸出了一個人形大坑。
他嘔出了一大口血，夾雜著五髒的碎片，痛苦非常。
穆憶塵也退出了空靈劍道，落在了地上。
他緩緩地朝蕭骨走去，果真，眾人都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著他。
蕭骨艱難地站起來，驚恐道：“方才，那是人劍合一？”
傳說中的人劍合一？！
穆憶塵點頭：“嗯啊。”
人們說不出話來了。
人劍合一，是一種傳中中的境界，在北靈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實質音符，實質元氣這種東西，雖然不是尋常的靈羅境能夠擁有的，但等達到了靈王境，靈宗境後，努力一把，有一定的概率獲得。
但人劍合一，絕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東西。
在場的人中，劍術造詣最高的，就是枯雪宗劍門門主劍南天了。
但大家都知道，即使是劍南天，也遠遠達不到人劍合一的境界，甚至離這個境界十分遙遠。
而穆憶塵，一個小小的靈羅五境，卻做到了。
一瞬間，穆憶塵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再次達到了一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