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泉州副總兵孫光翰。”
“泉州副總兵孫光翰?”蘇言看著男人,道:“你就是那個在永曆元年鎮壓安溪起義的清將孫光翰?”
“沒錯。”孫光翰抬起頭,迎著蘇言打量的目光,知道自己多半是沒有活路了,便要在臨死前做一回最強王者,怒斥道:“我大清入主中原,天命所歸,爾等愚民沐浴天恩之下,不思感恩,反而聚眾叛亂,反抗王師,我正是受大清皇帝之命,鎮壓爾等亂民!”
蘇言聽了他那“慷慨激昂”的話,不怒反笑,道:“你也是叛明降清的叛將,在這裝作大義凜然,無非是想要在臨死前博一個身後名,真是可笑至極。”
頓了頓,他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孫光翰臉上的表情,道:“來人,把他拖下去審訊一番,把他知道的一切都撬出來。”
“遵命!”
兩名把他押進來的士兵抱拳應諾,隨後將孫光翰架起來,不顧後者的拚命掙紮,強行將其從大帳內拖了出去。
陳勝貴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孫光翰被拖下去,收回目光,對蘇言說道:“將軍,偽福建巡撫佟國器撤退,我們是不是要乘勝追擊,攻打安溪和南安?”
“還不急。”蘇言擺了擺手,道:“我們兵力還是不足,此次獲勝,巴菽的功效和地形占據了很大一部分的因素。”
見蘇言並不著急擴張地盤,陳勝貴雖覺得有些疑惑,卻也沒有繼續勸說下去。
就在這時,林興珠和陳瑛一同掀開帳簾,走了進來,兩人的臉上同樣帶著喜色,尤其是陳瑛,他手裏抱著本賬簿模樣的簿子,一進來就大聲道:
“將軍,大豐收,繳獲到的戰利品已經全部登記造冊,請您過目。”
說完,他就將簿子放在蘇言麵前的桌案上,蘇言拿起簿子翻看起來,等他看完並放下後,臉上也多了幾分喜色。
此戰,他們一共斬殺了清軍八百四十三人,這裏麵沒有將火炮造成的傷亡一並算進去,因為被火炮轟殺的清軍大多身體四分五裂,也有一些人落入磻溪被水淹死。
斬殺清軍八百餘人,蘇言一方也損失了三百八十一人,其中少部分是在衝鋒時被清軍鳥銃手和弓手射殺,更多的還是在近身肉搏中出現的傷亡。
算上被林興珠搶救出來的軍械糧草,此戰他們一共繳獲了布麵甲八百三十八件,其中五十一件嚴重損壞而無法修複使用、棉甲七百七十件,有三十四件嚴重損壞、鑲甲布衣一千一百三十八件。
另有腰刀一千三百把、長矛八百把、鳥銃七百支,其中八十八支損壞嚴重、軍弓三百五十副、箭簇一千六百支、火藥六桶,預估所有火藥加起來共有三百六十斛,也就是27000斤。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六桶火藥本來應該被清軍在撤退前放火焚毀,但負責點火的清軍還把火藥被引燃後劇烈爆炸,把他們一塊連累進去,所以就沒有點燃存放火藥的地方,便宜了蘇言。